“放心吧,子彈做過特殊處理,只會讓你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許東晴還有心情跟他解釋,但伊茲現在只想撕爛對方那張疤臉。
“真不愧是同伴,默契啊。”伊茲尾音顫抖,忍著痛咬牙切齒地陰陽了一句。
“哪里哪里,”許東晴冷笑著回他,“再說,當年我和你還是合作了段時間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還有記憶?但怎么可能?他用「銀眼」……
等等,突然反應過來的伊茲一下看向了已經在布倫特手中的「銀眼」,似乎要把它盯出個洞來。
“看來你也明白了。”許東晴冷聲說道,“我以前就說過,你太依賴這些歪門邪道了。”
同樣依賴“歪門邪道”的布倫特感覺有被冒犯到,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端詳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銀眼」,然后強迫自己移開了眼,不要太信任這些魔法道具,銀鑰匙事件后他就一直告誡自己。
“我們這也算接到人了吧。”
布倫特自語,然后就看見許東晴不知道從哪里掏出繩子把伊茲雙手反剪到背上,只能在心里感嘆這伊茲在邊水城里到底給許東晴留下了多大陰影,至于如此謹慎。
“當然。”許東晴回答,“現在就從后門走,董女士說過那里有車。”
“你知道路?”
許東晴指指伊茲,“讓他帶就是。”
你都對人開了幾槍,還把人綁上了,人會理你?
布倫特剛想吐槽,就看見被許東晴毫不客氣地提溜起來的伊茲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把我行李提上!”
嘶……
他對伊茲這位傳說中的「銀眼」主人能屈能伸的功夫有了全新認識。
因為不信任法師的近身搏斗能力,許東晴把布倫特趕去開車,自己和伊茲坐后排。
要啟程時,布倫特問許東晴:“不堵上嘴嗎,有些法術念出來就可以發動。”
就從那個酒吧里的阿里阿德涅之線上,布倫特就能看出對方法術造詣還是不錯的。
許東晴將還沒恢復行動力的伊茲扔進車里,說:“不用。他沒了「銀眼」,發動不了任何法術。”
“啊?”還沒等布倫特理解這句話,許東晴就已經進車了,他就把這點疑問先吞了回去。
啟程沒多久,大概是車里狹窄的空間讓暗林很難受,它干脆從伊茲的影子里跑了出來,塌縮成黑貓趴在伊茲腿上,順帶惡狠狠地剜了許東晴兩人一眼。
許東晴這才認出這異種是什么東西,一下就給氣樂了,“看來我還想簡單了,你嘴里是沒一句真話。”
他指了指趴著的黑貓,“這就是你當年說的‘在外邊撿的普通流浪貓’?”
“在當時它確實只能是個‘普通流浪貓’。”既然許東晴記憶沒被模糊,伊茲也就很快找到當年和他相處的感覺了,轉頭反問道,“你又是多久恢復的記憶?還是說你根本沒被模糊記憶?”
他依舊不想相信是「銀眼」欺騙了他,畢竟「銀眼」某種程度上就是來源于他的,怎么會違背他的想法?
“這是你們這些專研法術的通病?懷疑一切都不懷疑自己所謂什么魔法?”許東晴嗤笑了一聲,他是真不理解,那些一看就損人害己的玩意兒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追崇堅信,正如現在,“伊茲,我很早就想問你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敢說「銀眼」這種邪乎玩意兒你能完全掌控?!”
“還有你那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追求。當年明明就可以脫離那什么狗屁邪教團了,結果你又主動回去了,還說什么‘尋找自己身上的真相’?覺得騙我很好玩兒?把我當小丑耍是吧!”
越說越火大,邊水城事件是他正式轉職調查員后接的第一個任務,本來只是個簡單的探查任務,但在探查途中,他遇到了自言被bangjia到邪教團的伊茲,當時他還殘留的一點良心作祟,便主動加班和伊茲里應外合,真心想把人給救出來。
然后呢?
吃力不討好,反而遭狗咬!伊茲的臨場反悔、主動回了教團的行為讓他簡直像個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