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一航已經起床,坐在他之前睡覺的那張椅子上,捧著本健康知識小冊子,看得很專心的樣子,只是余光瞥見他,臉就很明顯地紅起來,好像打定主意不想跟他有視線接觸似的。
秦錚一腦門子問號,感覺自己昨天也沒惹他,但他眼下也不關心這個,只問:“怎么不床上躺著?你不是該好好休息么?”
床品已經換過,潔白如新,散發著消毒水的氣息,林一航卻不敢看一眼,翻了一頁冊子,頭埋低,臉更紅,支支吾吾:“不想躺了。”
本來秦錚還沒多想,但看他這副樣子,再看一眼床鋪,突然就懂了什么,耳根也燙起來,有點兒想笑,又忍住了,招呼林一航吃早飯。
林一航全程悶頭喝粥,露出后頸那塊咬痕,已經結痂了,看起來卻仍舊觸目驚心。
oga的腺體脆弱嬌貴,一般不建議用藥,標記的傷口也最好不包扎,暴露讓它自愈。
這些秦錚都知道,但他看了還是覺得心疼,不禁埋怨自己沒輕沒重,不知怎的,手就伸了過去,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指腹就已經觸碰到了傷口。
林一航喝粥的動作一頓,慢慢回頭,終于肯看他了,臉上升起紅暈,秦錚也覺得自己唐突,但沒把手拿開,問:“還疼?”
林一航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小聲說:“不疼。”
歪著頭,想起了什么,又說,“秦爺爺剛打電話說,他回來了,已經到了景州機場,應該是中午到君安。”
“……”秦錚默不作聲地把手放下來,眼睛盯著林一航后頸上自己留下的標記,想著還在路上的這頓打,身上已經開始疼了。
“秦爺爺好像沒有生氣,”林一航說,“我和他說了標記的事,但是沒有說昨晚……總之,昨晚的事,我們兩個知道就好了。”
說著,他視線移開,眼簾也低下去,很顯然是在害羞了,嘴唇抿起,唇珠便藏進了唇線,秦錚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反復吮舔過這里,心跳又快了起來。
“跟誰學的?還會串供。”喉結動了動,秦錚問,“還有別的么?”
林一航想了想,說:“好像沒有了。”
“別好像,要是說辭不一樣,你哥要挨板子的。而且,老頭兒也不能當著你發火,只會招呼在我身上。”秦錚半真半假地說。
“……”林一航實在想不出來了,又怕秦錚真的會因為這件事挨打,神情變得憂心忡忡,猶疑著說:“我護著你呢?”
秦錚心里偷笑,表面卻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連坐,一塊兒打。”
“那就……一塊兒打吧。”林一航說,“如果哥要挨打,我肯定不會只看著的……原來秦爺爺這么兇的嗎?打人的話是不是下手很重?用板子打的話應該不會破皮吧,家里還有紅花油。”
秦錚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逗他了,看他這副一本正經為著挨打未雨綢繆的樣子,他就又想抱一抱,親一親他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壓抑著這些沖動,這讓他感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