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舊主是死了,可是——”
器靈終于不再偽裝成蒼華封的模樣,只是當它變幻出原身,一副空白的墨幻殘卷時,整個為《洞房花燭夜》存在的畫卷世界就此消散。
“不完成這幅畫卷,我是不會讓你們從這里離開的。”
祈懷月還是感覺到灼熱的烈火,仿佛燒灼著他的身體。
“師尊,我好難受……”
諸承淵不再遲疑,確認了眼前的畫卷器靈與他小弟子體內動蕩的力量無關后,劍尊的觀淵劍出鞘,如同冷寂落星夾著滅世之威,近乎輕而易舉地穿透撕裂開器靈的畫魂。
失去了器靈的墨幻殘卷從仙級靈寶的層次跌落下來,卻沒換來修真界第一人的半點注意。
祈懷月的聲聲shenyin,如同加身利劍,剮著諸承淵心頭的血肉。
劍尊用觀淵劍一擊轟開虛空,虛空中溢出的煞氣四射,即使是一縷亂流都可能重傷金丹期的修者。
黑發如墨的劍尊,用力抱起他昏迷中的小弟子,身周的威壓如同冰風暴雪,與虛空中的亂流轟然相撞,如同摩擦著看亂流生出火焰的星辰,終于能比先前更快地趕回天霄宗之中。
天霄宗的醫心堂中,此刻匯聚著的高境界醫修,都被立刻召集起來。
堂內一片寂靜,即使是有些受傷頗重的修者,也拼命壓制著自身氣息,不敢招惹抱著少年,身披煞氣而來,此刻威壓如沉風暴雪般的觀淵劍尊。
然而即使是傳聞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醫修大能們,在診斷了祈懷月的身體后,也只能忐忑地向劍尊稟報。
“尊上,貴徒應不是染病或是受傷,只是他體內有兩道本源不同的靈力融合相撞,需要與此本源靈力同源之人為他調和引導……”
諸承淵冷冽冰寒的面容,蘊藏著讓人戰栗的沉默威壓。
“如何調和引導?”
年邁的醫修大能看著劍尊陰晴不定的神色,少見地生出一種性命危在旦夕的感覺。
“……這種情況,老朽亦是少見。只聽說過合歡宗弟子,若是想要逼迫看上之人就范,又不想……直接逼迫,就會動用此等陰謀伎倆……不過老朽看來,這股靈力主人氣勢淵宏,應不是抱著傷人之念,不如讓貴徒自行調息,或許就能平和一番……”
醫修將治療之法文飾了幾分,然而諸承淵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他的懷月,若是此刻不能與靈力同源之人合修,便只能靠著自身意志硬生生熬過這道難關。
而僅僅是設想讓祈懷月獨自熬過這般痛楚的景象,就足以讓諸承淵身上的威壓,寒冷到了讓醫修們都不敢多言的低沉壓抑。
“我知曉了,多謝葛長老直言。若是需要合修,需要做何準備?”
葛長老的額頭快要冒出一層冷汗。
這,這種問題,不在他的醫治范圍之內啊。
而且,問出合修這種問題的,不應該是合修另一方嗎?
怎么是由劍尊代他的弟子發問,難不成是同源靈力那人自恃身份,不敢露面……
葛長老不敢深想下去,只能看著面容冷肅,身上還染著洶涌煞氣的劍尊,虛聲說道。
“……這,最直接之法,自然是肉身合修,只要……兩者氣息統一,調節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