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錯了,她這些年明明一直困于這沼澤之中,以為在往前走,但其實那種辛酸和苦痛像陳年舊病一般,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
孟嘉到了這年紀難免多愁善感,當著丈夫和孩子的面就紅了眼眶,拍拍玉那諾的手:“小玉,你媽媽和爸爸當年還在警局的時候為了查蛇牙,吃了不少苦。老陸這些年也是什么都知道,其實你爸媽他們私心是想你繼續走這條路的?!?/p>
“我有時也沒辦法共情他們?!?/p>
“為人父母,我不敢這么狠心。換作是我,我一定把你送得遠遠的,把你留在國內,一輩子不要來這樣的腌臜地方。”
玉那諾臉色發白,木訥地點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那也只是他們的想法?!?/p>
“但我也會作出我自己的選擇和決定?!?/p>
陸擇青低聲問她:“小玉,我聽爸說這次的行動你要全程參與?”
陸擇鶯眨著眼睛看他們,似乎還沒意識到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大家都那么嚴肅對她來說,只不過是爸爸工作上又有些調動,順便也陪媽媽回勐拉來看看,不是嗎?
可是大家如此消極,她不敢再胡鬧,只是走到玉那諾身邊抱住她,嬌聲說:“沒關系呀,我們可以保護姐姐?!?/p>
玉那諾突然笑出了聲,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她揉了揉陸擇鶯的腦袋,對她溫柔地說謝謝。
“對了陸隊,關于老吳的案子,之前提到的那個鐘緹,一樣有很大的嫌疑,不排除他也是蛇牙成員的嫌疑,今天下午刑偵科那邊已經去排查那家汽修店了?!卑诇赝蝗徽f到。
陸武陵點點頭,問他:“有沒有什么進展?人抓到沒有?”
白溫搖頭:“汽修店還開著門,但是只有幾個店員在,聽他們說老板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店里了,他們也是老板回老家前臨時找來的工人,其他的全都是一問三不知?!?/p>
“那這個鐘緹,到底是去了哪里?”
“技偵科那邊調取了監控,半個月前鐘緹給工人們交代了工作后就開著一輛黑色的面包車走了,往西邊景棟的方向過去了,但是出了勐拉后監控就斷了,還不確定他現在到了哪里?!?/p>
白溫舉起手中的白酒跟陸武陵碰杯。
“那可難辦了”
“鐘緹也只是個假名字,我們在信息庫里沒有找到這號人。局里已經中央政府和撣邦總局提交了援助申請,其他分局已經在陸續整理監控資料了。”
“白警官要親自抓這個鐘緹?”陸武陵皺眉。
“來不及了,半個多月過去了,時間再拖長一點,都怕他早就偷渡走了。下午去搜捕的刑偵科同事已經拿到了特區通行證,這時候應該在路上了?!?/p>
陸武陵點頭,“那接下來勐拉這邊,咱們就重點合力嚴抓羅平海!”
屋外的夜色濃得像墨,椰林沙沙作響,緬甸的夜晚依舊淺藏著無數秘密和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