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緩慢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還沒開口,就聽見楚徽宜的冷下去的語調。
“魏先生如此沒教養,怎么好意思教別人做人?”
平日里溫柔知禮的楚小姐,什么時候有過這樣冷言冷語當面同人硬扛的時候。
無人不覺驚訝,就連魏波和李松臉上,也不受控地浮現錯愕。
“不是,楚小姐,你可能誤會了,”魏波反應過來,玩世不恭地笑,“我和江屹開玩笑來著,你這么當真做什么?”
“開玩笑這么沒分寸,我還是第一次見,”楚徽宜白凈的臉龐似凝了一層霜,“江家內部自己的事,又與你這個姓魏的何干?小嘍啰瞎咋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喜歡多管閑事是吧?”
魏波的臉色終于有些難看,“楚小姐,你不要仗勢欺人。”
“就仗了,”楚徽宜冷著臉,“畢竟講道理沒用,仗勢才能讓你閉嘴。”
聽到魏波那樣難聽的話,她真的很生氣。
就是這些人,初中的時候就算計欺負江屹,到了現在,他們還沆瀣一氣,這么多年素質沒有一點長進。
她xiong口微微起伏,不想咽下這口氣,看著魏波,“你,給江屹道歉。”
被女生不留情面地懟了,魏波本來心情就很差,一聽這話,他差點炸,“什么?搞什么”
李松及時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整個楚家捧在手心的寶貝,正如她所說,若她想仗著背景教訓誰,誰都只有讓步的份兒。
江屹也沒料到楚徽宜小宇宙突然爆發,他愣愣看著她為自己“討回公道”,看她生氣又盡量理智地忍耐著情緒,潤潤的眼眸都氣出點兒水汽來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說沒事,消消氣。
隨后他淡淡開口,對著魏波,“亂吠的狗我一般不搭理,但你若是惹徽宜不痛快,江衍景也保不了你。”
魏波被李松提醒了一下,這會兒聽江屹這么說,有點慌了,“你還想干嘛,我只是隨便說兩句而已,江總幫我說句話啊,我沒有其他意思,是他們過度解讀。”
一直沉默的江衍景這會兒不能繼續隔岸觀火了,他不得不出聲說幾句。
“好了,都是一些口角之爭,”他拿出年長者的氣度來,溫和地指出魏波的不是,“你也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把弟弟趕出家門?我怎么會是這樣的人,況且小屹很好,只是性格問題,不跟人親而已,我做兄長的肯定會多多包容。”
楚徽宜見江衍景這副模樣,算是明白了陳書言之前評價他的偽善。
今天是薛爺爺的生辰,鬧不愉快也要有個限度,她斂了斂情緒,只說讓魏波道歉,這事兒就過。
魏波咬牙不服氣,但礙于對面那兩個他的確惹不起,只得忍氣吞聲低了頭。
這個插曲發生之后,他們這桌的氛圍出現一種安靜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