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曾老知不知道他的徒弟嫌他年紀(jì)大了,還覬覦他的位置。
面對倔強(qiáng)的觀心,任蘭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索性擺擺手。
“去外頭跪著吧,在這惹我心煩。”
這下頭的人,沒有一個省心的。也沒有一個愿意成家的。還虧的她操心,想來她是真沒有當(dāng)紅娘的命了。
夜過三更,高行止親自送陳朝到帳外,面對深沉夜色,高行止嘆口氣:“期望那安王長子能發(fā)揮作用。”
高行止長相雖魁梧,妥妥的武將模樣,但他出身定國公府,自幼受名師教導(dǎo)。所以他不似普通武將那般好戰(zhàn),他考慮的更深。
若他是在面對來犯的外敵,那他自是毫不猶豫就會提刀上陣,但如今他是在沂州,面對的是同是同胞的青州軍。
同樣有這顧慮的也有陳朝,憤怒過后,陳朝如今也已冷靜下來。
“明日上陣勸降,你打算用誰?”
高行止:“用王五吧,他貧民出身,又能說會道,這樣的人比我們?nèi)ビ杏谩!?/p>
陳朝頷首,他和高行止還有軍中一些將領(lǐng)都出身世家,出身優(yōu)越的他們此時去勸降反而顯得適得其反。
“那便這般吧。時辰不早了,歇著吧。”
陳朝轉(zhuǎn)身離去,高行止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口氣。
他曾經(jīng)對陳朝挺不服氣的,他覺得他們二人同是出生武將世家,陳朝不過憑著自己姐姐的關(guān)系這才一飛沖天,坐上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可后來,和陳朝幾番接觸下來,高行止發(fā)覺陳朝對行軍打仗的見解不亞于整日泡在軍營的他,如果不是上了京,那陳朝現(xiàn)在必然已經(jīng)接過他父親的帥印接掌了涼州軍。再看陳朝偶爾聽他說邊關(guān)生活時,眼中難掩的那一絲絲艷羨,他就懂了,這旁人求而不得的攝政王的寶座陳朝并不是那么想要,只是他不得不要。如果陳朝有選擇,他應(yīng)該也想馳騁在沙場,守護(hù)一方百姓。而不是困在上京城被那些爾虞我訛裹挾。
但其實(shí)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最起碼陳朝娶到了一個溫柔嫻靜的皇家郡主。不像他至今還是孑然一身,每天在軍營里和那些大老粗四目相對。
不知內(nèi)情的高行止至今以為任蘭嘉是為了陳朝而來,伉儷情深,可把高行止羨慕壞了。
寂靜深夜,高行止想到任蘭嘉的妹妹任蘭昭。雖然那幾次癡纏是陳朝的主意,但說實(shí)話,幾番接觸下來他也真是動了想娶她的念頭,可誰讓他長得不如盛鈞行那個文弱小子斯文呢。
也不知為什么如今的小女郎就喜歡那些手
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呢?他明明也不差啊。
想到此,高行止心中泛過一絲憂愁,愁意上頭讓他有點(diǎn)想喝酒。
“去,給我拿壺酒來。”
高行止踢了守在帳邊的親兵一腳,親兵立馬嬉笑著。
“將軍,一壺夠嗎?”
高行止仰頭看天:“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