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怎么能看不出吳悠的把戲,他想拖延時間,但拖延的也只有他而已,觀心已經走了。觀海頓住了腳步,回頭:“好,你說,我聽。”
偏院燈燭閃爍,沉沉男聲響起。而不久前才出了偏院的觀心,已經隱在黑暗中出了府。
一路出府,觀心大大方方現身在城門處,城門近日警戒,想偷偷出城已是不可能了。果然,觀心一現身,眾多弓箭,長槍就對向了她。
觀心掏出懷中腰牌,站在最前側的千戶看到腰牌面色一變。
“長公主府?開城門,放行!”
這些時日,為了尋任蘭嘉下落,魏棕早下過令。但凡持長公主府和攝政王王府腰牌的,不受宵禁束縛。城門也得第一時間放行。
城門打開,觀心收回腰牌踢了踢身下的馬肚。
一路疾馳,觀心到了城外的隱居民宅。除了益州三百親兵,不少長公主府侍衛這幾日也歇在這。
觀心剛到民居附近,民居里的所有人就被驚醒了。觀心進門后,見了齊與又點了人。
觀心帶一眾侍衛出了民居,而齊與帶人隱在暗處跟隨。
黑夜中,跟在觀心身側的侍衛低聲道:“王府那邊也下了令,要抓到觀南,留活口,送進京。昨夜,王府侍衛和暗衛全動了,沒有帶我們。不知道如今追殺觀南的是不是他們。如果是他們,我們要和他們對上嗎?”
這些時日,王府侍衛和暗衛受觀海管轄,所以王府內部的消息和動向長公主府侍衛都知道,只是昨夜后,就沒有消息再傳來了。
而觀心聽到侍衛的話則是笑了笑,管他是王府的還是哪方的,觀南的命,她要定了。
侍衛指路,一行人順利穿過禁軍的巡值線。到了吳悠所說的宅院后,只見到了滿地尸身,不見一個活人。
觀心沒有猶豫,吹了個冷哨。齊與閃身出現。
觀心:“給我一半人,我們分頭搜。”
宅院往南,穿過幾片密林,便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農田,除了零星幾棵樹外,再無遮擋。
傷痕累累的一眾人,被追趕到了這一片平原上,走在眾人中間的人正拿著劍,只見鮮血從他持劍的手臂一路流淌到了劍尖再滴落在地上。
回頭看,幽深黑夜中只看到幾個火不遠不近墜在他們身后。而這樣的距離,從宅院出來就保持著了。
持劍的人看著那幾束火光突然定住了腳步不動了,緊
緊護在他身側的人看著他不動著急了。
“祖宗,你怎么了,快走啊。”
定住的人冷漠一笑:“沒看出來嗎?他們在溜我們玩。我們靠腿,他們騎馬,想追上我們早追上了。”
圍在他身側的人聽到他的話僵住,而方才勸他的人又道:“管他們是不是溜我們,我們得趕緊走了。”
雖說被稱呼祖宗,但周圍的人對他似乎沒什么尊重。
“你們不過是我小叔花銀錢雇來的,沒必要為了銀錢丟了命。你們知道追殺我的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