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嘉并不奇怪他知道她想去益州的事,之前她對他太過信任,什么都交托給了他,以至于他對長公主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即便他離開了,想探查長公主府的事也易如反掌。
任蘭嘉看著眼前的那張冷峻面龐,松開揪著他衣襟的手。
“你想給你們裴家報仇是嗎?外祖父下令流放了你們一家,你如今想報仇是嗎?”
裴家?觀南冷嗤一聲。
他剛出生就進了長公主府,他在裴家長到十歲,親眼看著親人們逝去的小叔叔都沒想報仇,他為什么要報仇。
什么父母的愛,他從未體會過。他從始至終都只有她和小叔罷了。
當初在小叔和她之間,他做了選擇,他也為這身骨血付出了代價。如今,他只想順從自己的心為她而活而已。
這兩年,他冷眼旁觀著她和那個男人的婚姻。那個男人,配不上他。這是他和趙泰德難得一致的觀點。
觀南的笑意漸漸變淡。
“我從不在意什么裴家。是郡主您心軟了。您忘了嗎?是您說的,如果他婚后待您不好的話,您就弄死小皇帝。婚后,他待您好嗎?
宮中太后如今更是忘卻了長公主的恩情。太后都忘卻了,小皇帝能感念嗎?假以時日,小皇帝大了,面對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再看著能威脅到他皇位的攝政王親子,小皇帝又會怎么做呢?這一切,您心中都有數不是嗎?不然您又怎么會給小皇帝下毒呢。我如今所做,只是將那一日提前了罷了。”
觀南字字珠璣,給任蘭嘉拋來了一個又一個問題。而任蘭嘉也沒有被他的問題帶離思緒。
她居高臨下,俯視著觀南。
“你跟在我身邊十七年,終究還是不知道我要什么?”
觀南僵住。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一個能一心一意滿眼都是她的人罷了。
見觀南僵住,任蘭嘉嘴角浮起冷笑,轉過了身。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半個月……
她相信觀海,不用半個月就會找到她的。
至于小皇帝的毒,有曾老在,應該無事。如果真熬不過去,那也是他的命了。
正在搜索任蘭嘉下落的觀海此時也知道了曾老失蹤還有皇宮里明豐帝陷入了昏迷的消息。
得知消息,觀海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飛鴿傳信讓觀心速速進京。片刻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