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穿了簡疏文幫他搭配的風衣,時桐個子不算高,但比例優越,是個小衣架子,穿上風衣港里港氣,好看得很。
這次晚宴的選址比較特別,不在商業中心,而是選在某半山花園別墅,在別墅中打造一個巨大的露天會場,會場由設計師專門設計,格調高雅。
這里依山傍水,環境優美,還能欣賞到絕美夕陽,然而時桐一入場,臉色就微微變了變。
時桐聞到了淡淡的硫磺味,這是天然溫泉的硫磺味。
這里有溫泉?來之前時桐還真不知道這里有溫泉。
這味道是極淡的,一般人聞不到,時桐并非嗅覺異常靈敏的人,但他就是對這個味道特別敏感,而且很排斥。
怎么能不排斥呢?聞到這個味道,就好像有一只魔鬼從時桐的神經末梢開始啃噬,吮吸他的腦髓,好像有一個可怕的怪物從后面抱住了時桐,然后坤應萊的聲音在時桐耳邊幽幽響起:“你現在還和小時候一樣。”
時桐突然一個激靈。
“怎么了?”一旁的簡疏文握住時桐的手。
時桐定了定神,搖頭道:“沒什么。”
“你要是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回去。”簡疏文說。
時桐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不舒服?”
他很自然地挽上了簡疏文的胳膊,說:“走吧。”
兩人坐下后,陸續有人來跟時桐寒暄,時桐跟簡疏文在一起時是一副面孔,生意場上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圓滑老道,和氣生財。
晚宴發起人馮義真女士出場了。馮義真今年40歲,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博士學位,現任巍麗香港區負責人。不同于衛瑜時間沉淀下來的端莊知性,亦不同于葉素金用于掩飾其野心和手段的溫柔似水,馮義真的風格是張揚自信,她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美人,高顴骨、上挑眉,身材并不火辣,還有小肚子,但當她一路大步走過來時,自信從容,跟太陽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在她身上。
馮義真做了一番講話,然后祝大家玩得盡興。
這次晚宴跟其他慈善晚宴很不一樣,嘉賓沒有固定座位,氣氛是隨意放松的,展覽和拍賣的珠寶每隔一段時間才上一件,在中間間隔的時間里大家可以想玩什么玩什么。
周泊衍走向時桐和簡疏文。
周泊衍示意簡疏文跟他走,并沒好氣地對時桐說了一句:“借你的人用一下,不用多久,也不會把人帶離你的視線。”
時桐整個人倚在沙發上,姿態松弛,他懶洋洋地用手撐著腦袋,瞇著眼笑吟吟地對周泊衍說:“我真沒那么小氣,周少帶哪都行,記得還我就好。”
簡疏文跟周泊衍走了。
簡疏文走后,時桐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個地方很舒服,只有那一點淡淡的溫泉硫磺味讓他不滿意。
周泊衍邊走邊對簡疏文說:“跟你打了一段時間交道,知道你德語很好,還是個橋牌高手。”
“是的。”簡疏文一點都不謙虛,因為沒什么可謙虛的,德語是他的
聽八卦
那個中國人年紀大概在35歲左右,五官不見得張揚,但氣質沉穩,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那個德國人年紀則小很多,像個大學生,五官漂亮而立體,尤其是那雙藍眼睛,眼神清澈,透出一股稚氣。
德國人似乎不會中文,但那個中國人會德語,兩人用德語親昵地交談。
周泊衍不會德語,在一旁干瞪眼,簡疏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想難道是帶我做翻譯來了?那咋不問我呢?
翻譯要主動,但簡疏文好像沒有那個自覺。
這些人看著都很貴氣,不知是哪個富豪家的公子,但簡疏文面對他們時大大方方,并不覺得矮人一頭,說好聽點是從容不迫,本質上是臉皮厚。
周泊衍輕咳一聲,對那個中國男人說:“方維,之前你都是帶混血男模回來,怎么,這次換口味了,喜歡純正外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