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啄吻。
“檸柚,”他唇瓣貼在許檸柚眼皮廝磨,含混嗓音透著奇異的喑啞,“你在心疼我嗎?可你知道的,我說過,你越這樣,越會讓我想要欺負你更多?!?/p>
季硯禮知道自己骨頭里如斯惡劣,他理智上知道愛一個人是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可情感上,他卻難以自控將自己晦暗的,病態(tài)的東西都一同施加給許檸柚。
想要讓許檸柚關(guān)心他,在意他,為他心疼,甚至為他流淚。
只有在這種時刻,季硯禮才能有片刻真切感覺到——
原來自己是真的得神明垂憐,真的也被許檸柚喜歡著。
“是心疼你,”許檸柚回答得格外直白肯定,他又極其大膽而毫不保留般補上一句,“可以欺負,你想怎么欺負我都可以。”
許檸柚甚至想,如果這就是季硯禮對他坦白一切的目的,那季硯禮確實目的達成了——
他現(xiàn)在確實為季硯禮心疼得忘乎所以,是真的對季硯禮予取予求都愿意。
他這句話出口,就明顯感覺到季硯禮氣息陡然急促起來。
更感覺到原本虛攏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在瞬間就添了力道,將自己圈得很緊,甚至隱隱作痛。
可許檸柚生生忍住,沒有做出任何掙扎亦或推脫。
片刻之后,力道又松緩下去。
季硯禮再次吻了吻許檸柚已經(jīng)泛起shi意的眼眸,無奈低嘆:“怎么這么傻?”
傻得他難得生出些許不忍,又舍不得真欺負太過。
許檸柚搖了搖頭,執(zhí)拗追問還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因為被關(guān)在陽臺外邊生過?。俊?/p>
“有過,但都不是什么大問題,”季硯禮這次終于給出了回答,只簡略道,“凍感冒過,受涼腸胃炎過,發(fā)過燒,最嚴重一次是因為冬天在外面凍了太久,發(fā)高燒直接昏過去了?!?/p>
許檸柚下意識提高了音量反問:“昏過去還不叫大問題嗎!”
可卻見季硯禮又忽然勾了勾唇,是個很涼薄仿若自嘲的弧度,他淡聲道:“比起最后那次,這確實不算什么大問題。”
許檸柚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緊抿唇瓣暫時不再講話,聽季硯禮繼續(xù)回憶。
“我那次昏過去之后季蕪回來了一次,”季硯禮繼續(xù)道,“可能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記起來還有我這么一個兒子,在家里勉強照看了我兩天,不過等我醒來后確認了我暫時不會被阮藍真的折騰死,他就又離開了?!?/p>
“但那次或許是給了阮藍些許不切實際的希望,讓阮藍覺得只要我生病不舒服,季蕪就會回來,所以她變本加厲,故意給我吃冰箱里已經(jīng)腐壞的東西,故意冬天淋我一頭冷水…”
許檸柚聽得已經(jīng)背脊都難以控制發(fā)起顫來。
他極其用力把自己埋在季硯禮懷里,想要用自己的體溫給季硯禮傳遞遲到的溫暖。
季硯禮掌心覆上許檸柚后頸,以安撫與掌控并存的意味緩緩向下輕撫。
又很快轉(zhuǎn)而道:“不過這種情況持續(xù)并不久,因為很快阮藍就發(fā)現(xiàn)了這樣沒用,除了那意外一次,季蕪其實并不在意我的死活?!?/p>
“阮藍開始找人當她的眼線,24小時監(jiān)視季蕪,每次又得知了什么消息,她就會在家里發(fā)瘋,摔砸東西,會掐住我的脖子,還會用y…”
然而,許檸柚不知道為什么,季硯禮講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卻沒再繼續(xù)說“用什么”,只是轉(zhuǎn)而收束道:“總之就是這樣一些發(fā)瘋手段罷了?!?/p>
許檸柚啞著嗓音追問:“還有什么?還用什么?”
可季硯禮只是垂眸注視了許檸柚片刻,輕吻又落在了許檸柚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