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煌伸手拿過來,裹在身上,歪在榻上神色凝重。
那衣袍上帶著雪中青信的香氣,甜而不膩,有助于他安眠。
內官見皇帝神色陰沉,似都要被黑氣籠罩,不敢言語,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等到秦內監進來,見皇帝裹著那身杏色長袍在殿內幽幽走動。
“陛下,該歇息了。王爺說的就寢時辰,您忘了?”
苻煌看了看漏刻,道:“我頭痛,叫他過來。”
秦內監一聽,立即去叫苻曄。
不到片刻,便聽見砰砰砰的腳步聲,還沒看到人,便聽見苻曄急切地喊:“皇兄,你又頭痛了?!”
苻煌歪在榻上,確信自己閱人無數,不會看錯,苻曄對他情真意切。
渾身黑氣便都散了,只留溫熱酸氣,仰頭看苻曄跑進來。
苻曄剛歇下,連外袍都來不及穿,就過來了。
此刻只著內衫,披散著如墨一樣的頭發,美麗得叫人心中顫抖。
苻煌不再看他,微低著頭。
他想他身為九五之尊,坐擁天下,比任何人都懂得世間唯有真心他不能強得。
若苻曄對他沒有真心,他其實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如此試探,真是叫自己心驚膽戰。
但又很享受現在這個結果。
想自己貴為皇帝,sharen如麻,人人畏懼,此刻竟然被苻曄捏在手心里磋磨,陷入這不倫孽戀里,不知道算不算一種報應。
他再抬頭看苻曄,他早換上了一件玄色大氅,道:“頭痛的厲害,又得勞煩六弟了。”
“皇兄跟我客氣什么?!避迺险f著便赤腳爬上榻來。
苻曄給皇帝按了一會頭,皇帝靠在他身上,兩人的頭發都纏繞到一起。
按完了,便又給苻煌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