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五經合計十七萬余字,字字背熟,知釋義,懂文章,便可考中秀才。
趙云惜帶著他回去,笑著道:“行了,考完了,好好休息,不必再關注這些了!”
等正試、覆試考完,已經是十五日過后了。
難得晴天。
屋檐上的雪化了,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絕于耳。
裴寂、葉珣、張白圭坐在客廳中,圍著茶爐取暖,趙云惜在一旁給他們烤甘蔗、橘子、板栗等。
“白圭,這回有三縣案首和你同場,你可有信心?”裴寂笑吟吟問。
張白圭輕笑:“盡人事,聽天命吧。”
幾人在討論,其他人亦在討論,大家其實沒有把小小的張白圭放在眼里,他才入學多久,縱然才名盛傳,可能進府學的諸位,哪個不是被從小夸到大。
案首的熱門人選——是裴寂。
他少年英才,又和知府關系密切,拿到一手資料很簡單,略微提點些,考試名次就上去了。
而張江陵卻太小了,半大少年,誰會放在眼里。
而葉珣……
眾人更加不放在眼里,小小一江陵,連半大小子都干不過,如何在府學中嶄露頭角。
眾人來回盤,發現還是裴寂的贏面更大些。
裴寂自然也聽了這些流言蜚語,他并不將白圭視為對手,并不是因為他才名初顯,而是他太小了,在娘親面前還目露依賴的人,又如何能在院試中大殺四方。
但是在眾人面前,裴寂吸溜著甘蔗的甜水,笑瞇瞇地安慰他:“你年歲小,就算今年成績不理想,像我一樣,沉淀幾年再下場也無妨。”
烤過的甘蔗好甜!
糖分格外足。
張白圭剝著栗子給他娘吃,聞言并不在意:“隨便了。”
他才十二。
聞起來好生香甜,他從裴寂地眼皮子底下截了一根甘蔗遞給他娘。
幾人圍爐煮茶時,卻不知,貢院內,田頊和李士翱正對著一堆卷子抓耳撓腮。
任你官再大,學問再深,面對成沓成沓不知所謂的答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年都來這么一回,也算頗有經驗,然而瞧見有些答卷,還是氣得夠嗆。
強逼著自己看意義不明的文章,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偏偏還要定名次,就更加讓人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