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惜望天,這姑娘也太含蓄了。
幾人熱熱鬧鬧地用著飯,照例說著朝堂中的事,張白圭眸色晶亮,含笑道:“我開春被撥為學差,督管這屆鄉試。”
“學差?”趙云惜眸中帶著好奇,望著白圭,心念電轉間已經明白,頓時笑著道:“極好極好,我兒升官了。”
這樣的差事,非心腹不可得。
可見在徐玠心里,將白圭看得極重。
做了,才好給他升官。
顧琢光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他真的很好。
葉珣也跟著慢條斯理地補充:“我也外放了,今年去金陵。”
“外放一年,再回來,就是你們的政績,就是你這身體,長途跋涉哪里能成?”趙云惜有些心疼,也有些舍不得。
葉珣垂眸:“大夫斷定我活不過及冠,如今則已而立,可見沒那么容易病逝,不妨礙。”
有更好的前程,沒有人能拒絕。
吃完飯后,趙云惜便開始策劃著冬衣,去年的還能穿,但是今年也要制備兩身好衣裳,走動時穿。
貼身里衣就用細棉布,柔軟親膚,穿起來舒服。
而大氅,就要好材料了。上好的灰鼠皮、貂皮、狐皮,做出來才輕便保暖。
她曾經想著環保,換成了棉服,一整個裹成球,卻還是冷得要命,自己就老實了。
這時節,真的能凍死人,御寒能保命。
將所需要的布料和衣裳寫下來,打算明日拿到布莊去,讓人家做,她在針線上,還是沒什么長進。
東廂。
張白圭想著,得請個廚娘了,娘親那樣雪頂寒梅一樣的人物,整日里困囿于廚房,他實在舍不得。
隔日睡醒,他便往牙行去了,想著雇個廚娘。
讓她先做頓晌午飯,看看水平。
那女子約摸四十歲,容長臉,頭發一絲不茍地抿在腦后,挽成一個圓圓的發髻,指甲也剪得短圓,瞧著便格外利索。
“肉丸湯如何?”廚娘細聲問。
張白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