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狀元有多關注和贊譽,做編修便有多渺小無力。
徐玠為人厚道風趣,將兩人哄得十分開懷,臨走時,還有些依依不舍:“我見居正如小友,有空多來長聚?!?/p>
張白圭笑得十分爽朗:“居正省得?!?/p>
待再次上值,他的心果然安定下來。當值極為妥帖,受到了上峰的青睞。
“居正可成婚了?”上峰領他到一旁,含笑問。
張白圭心念電轉,卻還是認真回:“和別家姑娘已有默契,她在孝期,故而并未訂婚?!?/p>
上峰略感遺憾,他是真喜歡面前的少年郎,生得俊秀,人品也端方,行事也極有章程,堪為良婿。
可惜了可惜了。
他心中已定,若再觀察年余,他仍舊如此出色,便可往首輔跟前推介他的文章。
“等休沐日,我要去香山賞紅葉,你和葉珣陪我同去?!鄙戏逍χ?。
私下里的為人和待人接物,他也要觀察。
秋風瑟瑟。
入目一片枯黃。
小院中菊花冒出花骨朵,透著幾分嬌嫩的綠。
趙云惜坐在小爐旁,飲著茶水,翻著書,嘴里嘀嘀咕咕。
“這起名也太難了。”
“花暖青牛臥,松高白鶴眠。難道叫鶴眠?葉鶴眠?這好聽嗎?”
“洗硯修良策,敲松擬素貞。硯修?敲松?”
“上陳樵漁事,下敘農圃言,敘言?”
她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張白圭坐在他身側,笑著看向她,含笑問:“嘟囔什么吶?”
葉珣摘掉官帽,戴上頭巾,也跟著坐在邊上看書。
“給你倆想號呢,白圭就不說了,年歲尚小,但葉珣年長,行走官場,整日里叫名字,有些不莊重?!边@應該家中父母師長操心,可以葉珣失了師長,也無父母操心。
她想什么都覺得差點意思,突然靈機一動:“可期如何?盼你未來可期?!?/p>
葉珣卻想到那句‘斯人可期復可惜,我處落葉孤云間’,便點頭應下,溫和道:“昭昭如愿,歲歲安瀾,來日可期,極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