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趙云惜開始尋覓鋪子。
京城中的鋪子珍貴,租金也高,她尋了離翰林院近些的地方,不過十平左右的小隔間,一年租金便要三十兩,貴到屙血。
趙云惜肉疼至極,卻還是租下了。
她還要有老本行,賣炸雞。
這個生意是真的好做,腌制過后便能炸,不占地方又很香很好賣,回款速度也快。
她琢磨著將香露帶到京城,最后還是放棄了,這是達官貴人愛用品,在江陵賣賣不顯眼,拿到京城就難說了。
心里來回盤算,先把這兩個鋪子給盤活再想其他。
而此時。
兩人已經在翰林院站穩腳跟。
張白圭捧著茶盞,抿一口清茶暖身子,再慢條斯理地提筆寫字。
修史不需要文采,用詞精準簡潔便可,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簡單。
他覷著同僚的上交工作量,自己也相差無幾地交上去,剩下時間便泡在藏書閣中,開始瘋狂看書。
他記性好,看過兩遍便能記住,縱然有些許遺漏,回頭再看一遍就補上了。
因此在翰林院的生活也十分快活。
他在翰林院中,到底入了官場,只要用心觀察,就能發現其中的暗潮洶涌。
比如夏首輔乃孤臣,從不結黨營私,但他才華橫溢,辦事效率極高。
再比如皇帝其實不問政務。
整日里沉迷修道。
張白圭不解并大為震驚,他打小,連鬼神都不信。
因為兒時去逛廟會,隨著眾人一道玩,說是要抽簽解簽。
娘親抽中了下簽,她就再抽幾回,抽到了上上大吉簽,說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遑論修仙了。
而次輔嚴嵩如今頗得皇上喜愛,因為他很能寫青詞。
張白圭覺得很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