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織歪著腦袋,捧著小臉:“這就是狀元郎哥哥嗎?”
張白圭輕笑:“織織娃,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織織:“哦。”
這話聽著就煩。
小姑娘辮子一翹,往奶奶懷里一躲,就不吭聲了。
張白圭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一起往院中走,如今白圭得中狀元,便是張文明這個女婿來,這得退一射之地。
幾人落座,趙屠戶局促地搓了搓手,看著室內老舊的擺設,有些赧然:“見諒見諒……”
張白圭瞧著院中一處,反而笑出了聲:“我記得兒時來嘎嘎家,就在此處追大鵝玩,大鵝啄我,我就攥大鵝脖子,我娘一腳把它踢死了,然后嘎嘎給我們燉大鵝吃?”
他這樣說起童年趣事來,臉上帶著笑,瞧著便格外可愛,帶著幾分親近出來。
趙屠戶也跟著放松下來,笑著道:“一聽說你中了狀元,如今出息了,和你說話就覺得腿肚子轉筋。”
幾人喝著茶,趙淙便出來接待,笑瞇瞇道:“白圭回來了。”
有趙淙出來,趙屠戶明顯松了口氣。
劉氏帶著趙云惜去說悄悄話,小小聲道:“你爹老了。”
趙云惜拍拍她的手,低聲道:“娘,給你的禮物。”
劉氏見她遞過來的隨意,接得也隨意,瞬間就瞪圓了眼睛。
金手鐲、金項圈、金頭面。
一整套。
“這也太貴重了。”她連忙推辭。
趙云惜卻永遠記得,當初她說想做糯米包油條的生意,都不用她怎么說,對方就把所有東西都給她置辦齊全了。
“你也不容易,這首飾我不要。”劉氏眷戀的摸了摸。
真沉啊。
趙云惜把寬泥鰍背的金手鐲給她戴上,端詳片刻,笑著道:“收著吧,女兒的一點心意。”
走時京城尚是暮春,回來時,京城已是初秋。
入目多是紅橙黃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