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圭收起手中的書,笑著道:“娘親若是舍不得,我自己去也成。”
“那不行。”縱然是千古首輔,他也是用電話手表的年紀,怎么能獨自一人出遠門。
“舍不得是正常的,但是真去了荊州府,也未必不喜。”趙云惜絮絮道。
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
張白圭自然也知道,他笑了笑,望著溫馨精致的書房,也有些感慨。
書房前的這一棵枇杷樹,如今已亭亭如蓋矣。
“娘,等去了荊州府,書房前再種一棵枇杷樹吧。”現在枇杷微黃,再過半月就能吃了。
“這棵枇杷樹上結的果子,我們吃不到了。”估摸著這三兩天,就要往荊州府去了。
張白圭執筆練字。
天還有些冷,指尖被凍得發紅,但是燒炕又太燥熱,只能自己扛著,幸而小少年的火力壯,倒也能抗。
趙云惜想了想,左右無事,也湊在他身邊練大字,心里琢磨,到時候得雇傭個老媽子,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不然家務要她一人做,她有點受不了。
或者再給白圭添個書童,幫著提書箱,整理下內務,如此他也能輕省些。
雖然他家白圭沉靜淡然,但今日一番敲鑼打鼓高聲喊唱,再加上若蘅的洗三禮,更是十里八村都傳遍了。
張白圭沉靜淡然,但今日一番敲鑼打鼓高聲喊唱,再加上若蘅的洗三禮,更是十里八村都傳遍了。
那可是案首!
江陵縣縱然文風不盛,但荊州府童生何其多!他竟然是第一名。
老張家祖墳冒青煙了!
這一支終究是改門換庭,起來了!
“知府大人欽點案首,這張家白圭往后出息了!”
“可不是,真叫人羨慕啊。”
如果不出意外,縣試、府試都是案首,那只要他院試發揮得當,必然還是案首。
案首年年有,卻不曾在江陵出過。
“人家白圭打小就聰明,在江陵賣糯米包油條的時候,他又會背書又會算數,被地痞欺負還知道保護他娘!又孝順又聰慧!”
“三歲的時候,小嘴巴都會背書呢!那時候我還笑過他,說他知道自己念的么意思嗎?人家真知道!”
“比他爹還厲害!他爹現在還是秀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