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令人難過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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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氣氛低迷到初夏,過了一個多月,趙云惜才想著不能叫孩子們一味地沉浸悲痛,想著天氣不錯,就帶著一起出去玩,好歹換換心情。
除服時,就連她都有些舍不得,嘆口氣,這才換了素色的衣裳。
張白圭不免響起從前來,兒時的記憶,他都有。
那時他穿著細棉直裰,頭一回穿錦衣,就是林宅給置辦的,他們都知道這是出自夫子的授意。
他長睫低垂,再抬眸時,已經學會了收斂情緒。
“娘,走吧。”
葉珣亦換上輕羅長袍。
兩人并肩立在一處,身著月白色輕羅道袍,瞧著瀟灑恣意,簡直是視覺盛宴。
趙云惜滿意地給兩人理了理衣襟,笑著道:“走吧。”
李春容連忙道:“去城南走走,說是那的百畝荷塘開花了,你們劃個小舟,看看荷花吹吹風,我去給你們割兩斤肥瘦相間的羊肉,做成串,拿了炭烤著吃。”
趙云惜點頭,江陵水多湖多,荷花連綿大片,確實很漂亮。
說著就開始備菜,羊肉切成指肚大小的丁,一塊肥一塊瘦地串起來。
再備些素菜,煮一壺酸梅汁帶上,再帶小泥爐煮湯喝,如此才算齊備。
“那走吧。”幾人趕著牛車就去了。
一出城,不用問路,好多牛車、馬車往那個方向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趙淙沉默趕車。
趙云惜掀著簾子往外看,滿臉唏噓地想,夫子愛吃炸荷花、涼拌藕帶。
張白圭坐在娘親身側,輕輕地挨著她衣裳,心里就覺得舒坦很多。
馬車一個顛簸,他索性靠在她身上。
娘總說他長大了,不能太親密,但他就是覺得在娘身邊很安心。
白圭嘆氣。
趙云惜察覺到了,她便攬住他肩膀,輕輕地哄:“等會兒去瞧瞧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還是接天蓮葉無窮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