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驚才絕艷的一甲、二甲,在歲月蹉跎中,多少人頂不住。
他三番五次地點他們,說如今多事之秋,不要貿然撞上去。
卻還是有人覺得自己能在漩渦中保命,非得沖上去做馬前卒。
“他秋后要被問斬了!”他氣到不行。
張白圭嘆氣:“大人,好言難勸……”
徐階嘆氣。
“我知道。”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低聲道:“如今夏首輔雖然被我們從牢里撈出來,卻失了權柄,我們翰林院……如同三歲稚童抱金而行,小心保全自己才是要事。”
非翰林不入內閣。
弄死一個,就空出來一個位置。
徐階在心里瘋狂辱罵內閣。
因為——
隔日他被擢為禮部尚書。
翰林院眾人:?
這一招,讓徐階的政策成了笑話,整日里讓別人低調保全自身,卻偷偷努力,被擢為禮部尚書。
所有的憤怒和痛惜,都像是一場借此上位的演戲。
這樣的官職,離內閣一步之遙了。
他愈加焦躁起來。
張白圭勸他:“旁人越想你氣,你便越不能氣。”
徐階憂心忡忡:“我剛升完職,這再升,有點不對勁。”
“是對夏首輔一系的補充。”張白圭猜測:“這樣病重的夏首輔就不用再起勢了。”
要不然,總得給個說法。
“我知道,但我不愿意踩著首輔上位。”徐階抹了一把臉。
他怒了一下,然后怒了一下。
該做什么還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