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桐輕吸了一口氣:“朕說了,沒有不滿,沒有生氣,朕只是……”
“只是在臣從不行跪禮的舉止中,察覺到臣手里的權柄過重,對臣是否真正尊重你這個新帝、是否依舊存有想當一手遮天的權臣的心思,感到懷疑罷了。”
“圣上,”聞端的嗓音仍然溫和:“臣說的,對嗎?”
謝桐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沉默了一會兒。
“是。”在這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謝桐索性也不再遮掩,大方承認了:“太傅,朕對你有所忌憚,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即使你今日在朕面前跪了,那又如何。”
謝桐淡淡道:“只要你一日不在朝上、不在眾臣面前對朕跪,那今日這番舉動,不過就是哄朕開心,并無實際益處。”
聽見謝桐的話,聞端竟然唇角勾起,笑了一下。
“圣上心里想什么,臣其實明白。”他半點不惱,不疾不徐道:“但圣上的要求,恕臣不能做到。”
謝桐蜷起袍袖中的手指,語氣冷冷地說:“你果真要對朕不敬嗎?”
聞端卻搖了搖頭:“臣并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
聞端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圣上,先帝登基之前是否為太子?登基后在位一共幾年?期間政績如何?”
謝桐愣了一下。
貿然評價前任帝王是大不敬,謝桐雖然對先帝感情不深,但仍對其有著基本的尊重,聞端突然問這些話,是為什么?
但看著聞端的墨眸,謝桐蹙了下眉,還是如實回答了:
“父皇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