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春聞言:“……”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錯了,或者是他在和自己開玩笑,所以聽到了這么奇怪的言語。
她不由緊張地將視線緊鎖在說話之人的面容上。
喻續斷的雙眸陰沉,他的雙唇一張一合吐出yin靡的文字,但他的面容莊重,神色還帶著明晃晃的擔憂和關懷。
仰春視線微微下移落在他肩膀上,他的白衣上還滿是晨間的shi氣。
沒道理在自己房門前坐那般久,憔悴如斯,只為了開一個低劣的玩笑。
那也就是確有其事了。
仰春不由攥緊了自己的衣領。
腦袋漿糊一般是處理不了問題的。她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自己此時的心情——
驚訝、疑惑、憤怒、無語……還有一點,愧疚?
她順著她的情緒理了理。
驚訝‘迷奸’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疑惑柳慕冬容貌艷絕,家境優渥,完全可以通過正常的交友獲得性安慰,為何會作出這般下作之事;憤怒柳慕冬此舉對自己毫無尊重,只為自己泄欲,無語柳府真是大型背德家族。
并且仰春深刻地反思且愧疚,是否自己的行為和觀念ooc以致于柳府的這些個男子各個與自己在肉體上踏出親情的界線。
還是這是大啟朝允許的文化色彩?畢竟試婚之舉也超出了她對于封建社會的常識。
仰春此時的沉默和糾結落在喻續斷的眼中,變成了茫然與無措。
他抬起眼眸看向仰春,“柳二小姐是否需要喻某的幫忙,在下愿為小姐解憂。”
說完,他更加擔心地看了仰春一眼。
仰春便委婉地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喻大夫,您常年行走四方治病救人,想來也聽聞很多民間之事。我未曾出過遠門,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民俗。”
“請問,它地是否也有這種事情的發生?父女,兄妹,姐弟之間是否可以行周公之禮?”
‘父女’‘兄妹’‘姐弟’幾個字眼一出,喻續斷的眼眸又垂下了。
“女子成親前由父親教導試婚之禮,若父親亡故,可由兄長代替。但無姐弟可行敦倫之禮之俗。”
仰春明了了。
她準確迅速地將柳府的叁個男子與自己的關系定義。
柳北渡是有教導之責,但試婚之后的所有行為是不合禮自加上的。
柳望秋是越界,柳慕冬則是僭越。
柳慕冬的相貌美得驚人,魅得十足。單看在臉的份上仰春并沒有喻續斷設想的那般憤怒和難堪。
但她憤怒。
那是一種沒經過她的同意而擅自動了她的東西的憤怒。
用仰春那個時代的表述是:主體性被侵犯。
不是身體,而是主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