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芰荷擔憂地問道。
進醉仙樓前,陸懸圃微微側眸瞄了芰荷一眼,仰春以為他要說什么隱秘的報酬,就讓芰荷等在外頭。
沒成想他分文不要,只是喝了她兩壺酒。
但他把前因后果都詳細地解釋給仰春聽了,仰春撿重要的信息告訴芰荷。
“是的。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做了,只是這次恰好陸懸圃在查,才發現這件案子,護著那戶男人來告官,不然……”
仰春的下文沒說,但嘆息聲讓芰荷心知肚明。
不然,無外乎山坳里再多一副傷心人的尸骨。
“還有沒有王法了?沒想到‘傳薪坊’和‘守拙書鋪’離得不遠,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張管事那般和善,工匠們的老老小小都照顧,這個惡毒管事卻是sharen老小。”
仰春再嘆息一聲。
自打她穿越過來,觀大啟朝風俗教化已經比夏朝歷代封建王朝都要開放文明了。
但陽光之下必有陰影,人心受利益驅使而作奸犯科也在所難免。
“所以陸懸圃一開始的思路便是對的。會通過地契威脅別人,伙同官府借軟刀子sharen的人,他的行事作風必然下作,那只要查,其他方面定然也都是違法犯科的。”
聞言,馬車里的氣氛沉悶了幾分。
看著街坊里傍晚時分的煙火氣,仰春才緩慢地調整好心情。
她撥弄著手指細數,發現徐庭玉已經近三月沒給她來信了,她不由地擔心道。
“還沒有收到徐三公子的來信嗎?”
芰荷搖頭。
仰春皺眉,看向西方余暉漸漸攏成一條紫藍色細線的遙遠天邊,沉聲道:“明日派人去曹州找。口信只有一條:君安否。”
芰荷應下。
馬車行駛到柳府停下,家丁和丫鬟們急忙迎來。
垂絲關切問道:“二小姐在外頭是否用了晚膳?”
芰荷并不知仰春在醉仙樓里吃了多少,于是仰春自己答道:“只吃了幾口梅花糕,飲了點薄酒。讓小廚房送些簡單的菜吧。”
垂絲連忙道:“今個兒傍晚蘇小娘派人給您送了一些飯食,還在廚房里溫著,我給您現在端上來?您是先用飯還是先沐浴?”
仰春道:“先用飯吧。”
今日蘇小娘的飯食是兩樣清淡精致的應季時蔬小炒,一條蒸魚和一碗蓮子湯。
口味很可口,但是不知是空腹飲了點酒還是聽聞慘事心情不好影響了食欲,仰春只用了幾口就停下了。
她擦著唇,問垂絲:“西廂客房那里喻大夫可曾看診歸來?林小將軍今日的病情如何?”
算算時間,喻續斷這個時候應該剛給林銜青施針結束要回府休息的。
西廂就在仰春院子的不遠處,垂絲道:“您回府的時候喻大夫還未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