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突然抓住了謝執(zhí)的把柄一樣:“謝執(zhí),你變得幼稚了。”
“我整死他有一萬種方式,他那幾斤幾兩,不配做我的敵人,程避愆,我不想讓你再看見他,我準備把他送出去。”
“不是不配做你的敵人么,怎么還要送出去呢?”
“你舍不得他走么?”
程避愆忽然就樂了,“謝執(zhí),你不會是吃他的醋吧?”
謝執(zhí)看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臉上是一種程度輕微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難聽的話,可以說出來,說我自作多情,自我感覺良好,自大,什么都可以,謝執(zhí)。”
謝執(zhí)嘆了口氣。
他忽然就坐直了身體,雙手搭在自己的衣服下擺。
程避愆猛地一抖,隨著他抬起的手臂往后躲,以為他要打自己——然而謝執(zhí)只是掀起衣服,把上衣脫了。
程避愆剛想說別再來了自己身體根本就吃不消,就直直地愣在了那里。
謝執(zhí)的心口處,皮膚特別脆弱的地方,有三個設(shè)計的很好的黑色簽名,是他的名字——程避愆。
紋身的周圍是深紅色,肌分明,顯然還未愈合,剛紋不久。
“你的筆畫太多了,他媽的。”謝執(zhí)罵道:“你要叫程一,我就不用多遭那么多罪。”
“你、你……謝執(zhí)。”程避愆茫然地看著他,伸出手去,想摸一摸,快要碰到時又縮回了手。
“想摸就摸。”
程避愆嘴唇動了動,“謝執(zhí),這……這里不好洗,洗會更疼,而且有疤……”
“你挺懂啊。”
“…謝執(zhí)!”
“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程避愆。”
程避愆心緒混亂,甚至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直到他感覺到手上一涼,程避愆卻像是被燙到一樣回過神來,猛地就要把戒指從中指上擼下去,“謝執(zhí),你別送我,你別這樣,你又紋我的名字,又送我這么貴的東西,等以后你再找別人,他會怎么看你!你才是蠢!你比我還蠢!你比我蠢多了!”
謝執(zhí)輕而易舉就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他還想用腳踢,謝執(zhí)沉聲說了句“乖點,別逼我上床。”
程避愆哆嗦了一下,安靜不動了。
謝執(zhí)重新給他戴好戒指,認真看了尺寸,確保不會掉也不會勒到他的手,說道:“別弄丟了,最好也別炫富,不過倒也沒事兒,你的人脈圈子里,估計都會以為是假的。”
他想了想,“沒關(guān)系,不要有負擔(dān),我是怕你丟了會自責(zé),唉,我不該告訴你有點貴的,我還是不太成熟啊,可是我又怕你當個塑料扔了,這可是我親手磨出來的,全球只此一枚,我第一次給人做東西,你必須一直戴著。”他笑道:“萬一咱倆哪天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你戴著它,咱倆就地就能當財主。”
“謝執(zhí)。”程避愆聲音很低,語氣也帶著疲憊,他頓了好一會兒,又說:“謝執(zhí)啊。”
“就算你送我塑料,我也不會扔的,我不要錢,我想要的東西,是最貴的,比錢貴多了。”
“寶貝,你真是浪漫主義。”謝執(zh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得提醒你,我能做到的,你未必能做到,我只怕你對一段感情這么嚴苛,到時候你自己先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