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德舔了舔嘴巴,面容怛然失色,我那個曾經的手下告訴我,楊勇跟了一個特別了不得的大人物做事,酬金都是上百萬上百萬的給,我當時聽的一愣一愣,當然,我沒有因為這個感到心動,我也是這條道里混過來的人,酬金給的越高,就意味著做事的風險越大,大部分都是sharen滅口的活。當時心里的直覺就告訴我,楊勇那小子跟的不是一般的大人物,然后我就問柱子,這個大人物到底是什么人,柱子當場臉色大變,特意把我拉到沒有人的地方,不過他沒有直接告訴我那人是誰,只跟我說,要是不嫌命長,那就少打聽關于那個人的事,否則會死的很慘。
秦澈跟黎川對視一眼,黎川道:你當了那么多年的□□老大,應該不像是那種,就因為一句話被嚇到的人吧?
當然不是!
審訊室陷入短暫的死寂,昏黃的燈光下有幾只飛蟲在盤旋,卻因白熾燈過度的灼熱被燙的滋啦冒響;窗外的冷風呼呼的刮,豆大的雨點拍打著陰暗的鐵窗,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將外面的世界隔絕。
秦澈的胳膊肘偷偷往旁邊挪,手指看似漫不經心擦過黎川白皙的手背,不知道是不是穿的衣服過少的原因,手背那冰涼的觸感像是觸電般從指腹竄進秦澈心臟深處,讓他忍不住打個寒顫。
黎川卻仿佛沒看見似的,把手收回去后,盯著馬文德開口問:然后呢?
秦澈只能暫時把心疼的心思收起來,專心致志搞審訊。
馬文德道:我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被唬住,不過我承認,當時我確實犯怵了,沒敢跟柱子繼續打聽下去。直到半個月之后,柱子突然過來找我,他全身都是血,頭上、臉上、胳膊、肚子、還有腿,沒有一處地方是干凈的,當時還以為是他自己受傷,想著把他送到醫院去,但在檢查之后才發現,柱子并沒有受傷,他身上的是其他人的血。我就問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柱子整個人已經被嚇懵了,眼神渙散,全身在發抖,還一直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我擔心會把警察找過來,到時候無論我有沒有做過那種事,也絕對會被警察我做嫌疑犯關起來,所以當時我只能把柱子留在家里。
但當天晚上無論我怎么問,柱子嘴里只重復了一句話,別殺我,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一直到三天后,柱子的精神終于緩過來了,他面帶著恐懼跟我說,楊勇的雇主讓楊勇殺了一個人,而且是用非常殘忍的手法,讓一群小弟在圍觀,柱子就是莫名其妙被他拉過去的!
殘忍的手法,還讓其他人圍觀,這到底是什么變態的玩意。
秦澈忍不住皺起眉:他有沒有具體告訴你,對方是用什么殘忍的方法?還有,楊勇的那位雇主,讓他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像滅口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他為什么要讓楊勇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滅那個人的口?
不止告訴我,柱子還把現場被逼迫錄下來的視頻給我看了!馬文德瞬間如同正常人夜晚出門突然撞到了鬼,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那個人被當場脫光衣服后,就被人用麻繩呈大字形捆綁在四根木樁上,楊勇那小子,手,手里就拿著一把電鋸,那把電鋸在嗡嗡的響,然,然后,楊勇就拿著啟動的電鋸,對準那個人的襠|部的位置啊啊啊啊啊
話沒說完,馬文德就抱著頭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瞳孔無限放大,十指用力插|進發縫中,臉皮下面的一條條隆起的筋肉在不斷抽搐,嘴唇跟著泛白,十月份的氣溫不冷不熱剛剛好,馬文德的額頭卻不禁冒出冷汗,順著臉頰兩邊滑落下來,嘀嗒掉在鐵桌上,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看管的刑警聽到馬文德的叫喊聲,還以為馬文德想干什么,匆匆推文進來想呵斥兩聲讓他老實點,被秦澈打手勢示意沒事又退了出去。
那個視頻呢?黎川像是沒看到他害怕一樣,接著往下問:那個視頻現在在哪里?
那,那個視頻,在,在馬文德顫顫巍巍抬起頭,那種視頻絕對不可能讓外人看到,所以我看完之后,就讓柱子給刪掉了!
秦澈跟黎川當即對視一眼,秦澈跟看守刑警要來一張白紙跟筆,道:你那個叫柱子的小弟人現在在哪里?你把他的具體住址跟聯系方式寫下來。或者你說,我來記。
馬文德:柱子在咸寧市,康陽街十七號,電話號碼是:135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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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審訊室,秦澈立馬打電話給陳礪峰。
老陳。
陳礪峰一聽電話就知道搞定了,那孫子竟然這么配合?
嗯。秦澈語速不帶一絲停頓:馬文德已經全部招了,打黃掃非那兩次,他就是想找買家買白|貨,只不過這孫子惜命,一直猶豫不決都沒能真下決心,他買家的身份信息我已經發給你,你到時候跟梁天一起行動,把人抓回來,審審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得咧,老秦你辦事的效率就是高,我現在立馬叫上梁天他們出發!
對了,你之前的想法沒有錯,那個孫子的確不是第一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