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年輕人,更是如此。
他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他看到林風身上那獨一無二的黑金龍袍時,瞳孔驟然收縮,隨即,那雙疲憊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了一團火!
他推開身邊攙扶的同伴,踉蹌著上前兩步,在距離林風五步之遙的地方,用盡全身力氣,深深一揖到底!
“草民……草民孟淵,攜南境眾同窗,叩見陛下!”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鑼,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隨著他這一拜,他身后那二三十人,也都齊刷刷的,艱難的,卻無比鄭重地躬身行禮。
“草民等,叩見陛下!”
一時間,喧鬧的城門口,竟詭異地安靜下來。
來往的百姓和守城的士兵,都用一種混雜著驚奇、同情與不解的目光,看著這群奇怪的人。
林風沒有讓他們起身。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目光從為首的孟淵,掃過他身后每一個人。
他看到了他們腳上磨爛的草鞋,看到了他們被水泡得浮腫發白的雙手,看到了他們身上被荊棘劃破的道道血痕。
“你們自南境而來?”
林風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是!”
孟淵抬起頭,迎著林風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
“我等皆是南越王胡文雍治下之士子。”
南越王,胡文雍。
聽到這個名字,林風身后的趙猴子,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主公剛剛入主上京,天下初定,四方藩王皆已上表稱臣。
唯獨這占據著富庶南境的南越王胡文雍,態度最為曖昧。
他名義上歸順,卻從未親自前來上京朝拜,只派了個無關緊要的旁系子侄送來賀禮,言語間多有敷衍。
林風一直沒動他,是因為上京未穩,不想四面開戰。
卻不想,他的人,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南境距上京,何止千里。官道平坦,驛站通達,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