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營的兄弟們看他們衣衫襤褸,形容枯槁,本想按規矩安置到城外粥棚,可他們死活不肯,還說……還說他們是來應考的士子。”
“士子?”
林風終于側過頭,眉毛微微一挑。
武考進行得如火如荼,可“文考”已經結束,不日就要放榜。
哪來的士子,還是一群看著像難民的士子?
“是的,帶頭的一個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手里死死攥著一卷發了霉的書簡,說是聽聞陛下廣開言路,求賢若渴,特地從南邊趕來,想為大夏效力。”
趙猴子補充道:“城門官看他們不像歹人,只是形容實在凄慘,不像讀書人,倒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渾身都泡得發白……”
“哦?”
林風的興趣被勾了起來。
他擺了擺手,示意趙猴子不必再說。
“姝穎,這里你先看著,武狀元決出之后,按我剛才說的封賞,先行安頓,晚些時候,我親自為他們慶功。”
“是,陛下。”
趙姝穎躬身應道。
林風站起身,龍袍下擺一甩,便走下高臺。
趙猴子緊隨其后,為他開路。
一路行至城南門,遠遠地,林風便看到了那群奇怪的“士子”。
正如趙猴子所說,他們太狼狽了。
二三十人,個個衣衫破碎,勉強能蔽體。
頭發蓬亂,上面還沾著雜草和泥沙。
他們或坐或站,倚靠著冰冷的城墻,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無法掩飾的疲憊,嘴唇干裂出血,眼窩深陷。
若非他們身形單薄,手無寸鐵,說是潰兵敗將都有人信。
然而,就是這樣一群人,當他們看到林風一行人走近時,所有人都掙扎著,互相攙扶著站直了身體。
他們的腰桿,挺得筆直。
他們的眼神,在最初的迷茫之后,迸發出一種灼人的光亮。
那是一種在絕境中看到希望,在黑暗中望見晨曦的光!
這絕不是普通難民能有的眼神!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