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意憐平安回來了,發束隨意搭在肩上,額前鬢邊的碎發都有些凌亂,她平日最是注重體面,如今為了他卻什么也顧不得,榮山南心底涌動起一股酸澀。
傅意憐不由得說話都快了些:“杜大夫說他準備好藥用,就來。”
懷中掏出一方絲絹,細細為榮山南擦干發際耳廓的汗水,順著往下,汗shi的中衣緊貼在肌膚上,緊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手帕上的幽蘭精致典雅,仿佛還能嗅到淡淡馨香,甚至帶著少女的體溫,輕柔地落在他臉頰、頸間。
動胎氣男女合歡,情深者孕。
幾乎是話音剛落,院外就響起嘶鳴聲,緊接著是老四白元覺中氣十足的聲音:“二哥如何了?”
傅意憐趕緊跑出去,杜九正打算往南屋走。傅意憐引著他來到北屋,杜九騎馬跑得一身汗,進了北屋,說話都哈著白氣。
白元覺沒想到,既然已經分了居,就是在山上,二哥都不能住在主屋。他審度地看了傅意憐一眼,沒說什么,徑直去看榮山南。
杜九在榮山南小腹處按了按,榮山南立刻蜷起身子,下意識想要避開他的觸碰。杜九取出銀針,手下極穩地插在幾處穴道,榮山南這才呼吸平順下來。
韓毅在校場看見了傅意憐,恐怕二哥這里有事,也跟了來。傅意憐見他們并不多問,明白過來是見慣了的。
他經常這么疼么?
“杏兒,去把這幾副藥煎了。”杜九開口道,“再燒些熱水。”
杏兒答應一聲,忙去。
“還有還有,切幾片山參來。”
杜九一連吩咐了好多,傅意憐對杏兒道:“我與你一同去。”
熱水很快打了來,白元覺接過去,冷著臉道:“不敢勞動二嫂。”便將她關在了門外。
只一瞬,她還是看清楚屋內情形。男人臉色煞白,身下被褥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血腥味比她來時更重。
“唔——孩子、沒事吧?嗯呃——”
“二哥,呼氣,不可用力。”
“呃啊……”
“出血有些多,二哥且忍忍。”
他好痛,他好痛……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執意要他搬回山上,如果不是對他置之不理,如果那天在雪地里沒有丟下他一個人……
“小姐,怎么了?”杏兒拿了山參回來,見傅意憐在門口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