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生大半時光都留在了隆國都城,如果所有努力都化作鏡花水月,那她的這一生又算什么,一場可悲的笑話嗎?
秋高氣爽,拂衣身著艷麗騎裝,金冠束發(fā),騎在白馬上仿若最艷麗的明珠。
她騎著馬跟在盧似月的馬車旁,秋陽照得她頭上的金葉冠璀璨奪目。
“盧姐姐,你趕緊把你的騎術(shù)練起來,坐在馬車?yán)锬挠型饷婧猛妗!狈饕轮噶酥盖胺酵瑯域T著馬的林小五與歲安盈:“你看看她們。”
盧似月把頭探出馬車,只看到無數(shù)身著騎裝的男女,根本找不到林小五與歲安盈在哪里。
“要不,我?guī)泸T一會?”拂衣見盧似月眼中浮起羨慕,朝她伸出手。
“明日吧。”盧似月見遠(yuǎn)處有人騎著馬朝這邊趕來,似笑非笑地看了拂衣一眼:“明日你再帶我一起玩。”
察覺到盧似月笑容有些奇怪,拂衣扭頭看去,微微愣神。
陽光下,玄色駿馬上的男人豐神俊朗,馬蹄揚(yáng)起的金黃落葉仿佛是他身上落下的星光。
“拂衣!”歲庭衡身著玄色騎裝,讓馬兒停在拂衣跟前:“前方有一株活了近千年的銀杏,滿地落葉如熔金,你可要去看看?”
他如此急切趕來,只是想跟她分享他看見的美景。
拂衣看著陽光下笑容溫柔的他,怔怔出神。
她錯了,她家殿下并非是不染塵埃的謫仙人,而是夏日最耀眼的星辰,是燦爛的秋陽,是冬日的初雪,更是溫暖的三月春風(fēng)。
他的真心,是如此美好。
“好啊。”
拂衣歪了歪頭:“你帶我去。”
盧似月看著騎著馬并肩前行的兩人,單手托著下巴,情不自禁揚(yáng)起了嘴角。
真好啊。
“真漂亮啊。”拂衣看著滿地金黃的銀杏落葉,下馬撿起一片葉子。
落葉松軟,她踩在上面仰頭看這株巨大的銀杏樹。
歲庭衡走在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負(fù)責(zé)看管這棵銀杏樹的人說,它是千年前一位帝王為他心愛的皇后親手所栽,時過千年,帝后早已作古,但是這棵樹還在。”
千年的時光,不知有多少人駐足在這棵樹下,感嘆過它落葉時的美景,亦不知有多少人談起過這對帝后之間深情。
拂衣拉著歲庭衡走到樹下,伸手摸了摸銀杏粗糙的樹干:“殿下,說不定千年前的帝后,也這樣摸過它。”
斑駁的陽光撒在兩人身上,有光點(diǎn)落在了歲庭衡的唇角。
拂衣笑著拉他袖子:“殿下,低頭。”
在歲庭衡低下頭的瞬間,拂衣忽然踮腳,在他唇角輕輕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