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干脆利落地用匕首扎破了他的喉嚨。
殷紅的血順著地板,流到黑衣人的腳底下。
“多好看的血。”黑衣人站起身,踩在尸體的頭上:“敢欺騙我的人,怎么還有膽子留在這個世上?”
“主人。”殺手擦干凈匕首上的血:“自從周懷濟被關進大理寺后,我們的人就再也查不到他任何蹤跡,屬下懷疑他已經死在了隆朝人手中。”
黑衣人沒有說話,一腳踹開腳下的尸體,對殺手道:“不必再管他,他不會背叛我們。”
“是。”
“有一個人,必須除掉。”黑衣人把一幅肖像放到殺手手中:“云拂衣必須死。”
“是。”
“動手時一定要小心。”黑衣人再度開口:“云拂衣這個女人有些邪門,三年前多方勢力追殺云家,她身中幾箭落入懸崖還能撿回一條命,想要殺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請主人放心。”殺手單膝跪在黑衣人面前:“屬下愿為我王付出生命。”
黑衣人滿意地伸出手,把殺手扶了起來:“你的忠心,王兄從不懷疑。”
殺手看到黑衣人袖子下那雙猙獰的手,連忙收回視線,怕惹得主人大怒。
“母親,您已經在荷花池旁坐大半天了。”陸妍撐著傘,替陸夫人遮住空中的烈日:“父親已經無事,你不要擔心。”
在太陽下坐了這么久,陸夫人的手卻冰涼無比,她看了眼四周,對陸妍道:“昨日我與你父親置氣,扔了幾本他最愛的書到這個荷花池里。”
陸妍立刻明白過來:“母親,您的意思是……”
父親通敵賣國的證據,有可能就在那幾本書里。
“你老實告訴我,昨天為何獨自在院中傻笑?”陸夫人心中一陣后怕,若不是昨天她生氣鬧出這一出,恐怕陸家上下此刻全部成了階下囚。
“女兒并沒有傻笑,是因為……”涉及這么大的事,陸妍不敢再隱瞞:“是拂衣來看女兒,女兒才笑的。”
“拂衣?”陸夫人提高聲音:“你說的是云拂衣?!”
陸妍怕陸夫人誤會云拂衣,連忙解釋云拂衣當初是怎么幫她的,又是怎么照顧她的。
“她怕其他姐妹介意我跟她玩,從不在人前與我親近,就連給女兒送東西,也都是偷偷爬圍墻,她從來都舍不得我為難。”陸妍把傘扔到一邊,緊緊握住陸夫人的手:“母親,拂衣真的很好,她跟那些討人厭的紈绔不一樣。”
陸夫人看著被女兒拼命握住的手,苦笑道:“無論她是好是壞,有件事為娘必須要向你承認,她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