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已經十八了?”皇后手里捧著幾支花走到兩人身邊,“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你就成了大姑娘。”
皇后過于親切的話語,讓拂衣再次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摔壞腦子丟掉了一段記憶,不然為何皇上與皇后娘娘都一副對她小時候很熟悉的模樣?
她小時候淘氣貪玩,又不愛讀書,成日跟林小五他們一起逃學玩耍,跟理王府從未有過來往。
難道是爹爹私下早就與皇上有來往?
見拂衣眨眼看著自己,皇后摸了摸她的發髻,語氣親切道:“你比較喜歡跟才華出眾的人待在一起,還是欣賞武藝超群的人?”
“臣女好友曹三郎武藝出眾,臣女兄長從小苦讀,腹中有些學問。”拂衣思索片刻后道:“這兩種人臣女都很欣賞。”
見拂衣沒有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皇后搖頭輕笑,看來是完全沒有開竅。
“母后。”歲庭衡問:“這幾支花是您采給父皇的?”
皇帝是個大老粗,皇后卻喜歡蒔花弄草,但凡他房間里出現了花草,定是皇后安排的。
“你父皇忙著處理政務,沒時間來賞花,若不讓他看幾眼,豈不是辜負了這滿園的桃花?”皇后把桃花chajin花瓶中,吩咐內侍把花瓶送去皇帝那里。
御書房。
皇帝看著跪在御案前的寧王,十來日沒見,寧王整個人瘦了一圈,身上穿著件淡藍春袍,看起來既落魄又乖順。
“你這是作甚?”皇帝走到寧王面前,伸手扶起他:“我們兄弟之間,怎能生疏至此?”
“臣弟御下不嚴,加之內子剛嫁進王府不久,沒有把后宅管理好,才讓那等奸人混入王府,險釀成大禍。”寧王眼眶微紅,滿臉都是懊悔:“臣弟讓皇兄您失望了。”
“盧氏出自嶺北望族,是父皇與曾貴妃親自為你選中的王妃,定是難得的賢良女子。”皇帝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定十分害怕,你這段時間多陪陪他。”
“臣弟謹遵皇兄教誨。”寧王面色一白,皇帝拍在了他的傷口上。
“為兄登基不過兩年,朝中大臣近來對你已有不滿,以后你定要謹言慎行,不要再招惹禍事。”皇帝滿目愁緒:“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朕怕堵不住悠悠眾口,只能忍痛重罰于你。”
“是,皇兄,臣弟記下了。”寧王再次跪下,就站在他面前的皇帝沒有阻攔。
“瑞璟,”皇帝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青年:“朕記得你不愛穿這種寡淡的顏色,雖然父皇不在了,還有為兄在,不要委屈了自己。”
“是。”寧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乖乖應聲。
“起來回話,兄弟間跪來跪去像什么樣子。”皇帝一把拽起寧王,轉頭見昭陽宮的內侍站在外面,出聲問道:“何事?”
“稟陛下,娘娘見桃林的花開得正好,想讓您也看看。”
“拿進來吧。”皇帝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實幾分:“你嫂子就愛送些花啊草的,難得你今日進宮,也去賞賞花。”
“哦,對了。”皇帝從御案上取出兩本詩集,放到寧王手里:“聽說你近來喜歡詩詞,這兩本詩集拿回去看。”
“謝皇兄賞賜,臣弟會好好品讀。”寧王躬身站著,任由皇帝再次慈愛地拍著自己受傷的肩膀。
走出御書房,寧王伸手捂著已經痛得麻木的肩膀,把詩集遞給侯在外面的王府內侍:“只是聽聞我喜愛詩詞,皇兄便為我找來詩集。皇兄待我如此用心,我卻連個家宅都管不好,給他惹出這么多麻煩,實在愧對皇兄的厚望。”
“王爺,您別太難過,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內侍扶著寧王:“待王妃熟悉了內宅事宜,就不會再出這樣的亂子了。”
“此事乃本王御下不嚴,與王妃有何干系,不要胡言!”寧王厲聲打斷內侍的話,沉著臉訓斥:“自己回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