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書不必多禮?!睔q庭衡伸手扶起云望歸,“今日我給云尚書添麻煩了?!?/p>
“殿下孝順仁愛,天下孝子莫不仰望,何來添麻煩一說?!痹仆麣w話音剛落,方才彈劾歲庭衡的幾位官員走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諸位大人不要多想。”云望歸向他們淺淺點頭:“本官沒有說你們不孝的意思。”
幾位官員:“呵呵?!?/p>
嘿,呸!
見這幾個人朝殿下拱手行完禮就走,云望歸輕聲嘆息:“性子這么急,不宜養(yǎng)生啊。”
陪著殿下一起站門口的內(nèi)侍莫聞想笑不敢笑,縮著腦袋不敢抬頭。
“聽聞云尚書喜茶,我前些日子得了罐新茶,”歲庭衡把錦盒交給云望歸,“請云尚書品鑒一二?!?/p>
“多謝殿下賞賜。”云望歸雙手接過:“微臣一定好好品嘗?!?/p>
“云尚書喜歡就好?!睔q庭衡抬了抬手:“我送大人出宮。”
云望歸把茶盒揣進袖子,連番推辭不過后,只能任由這位皇子殿下送自己出宮。
還是女兒的救駕之功顏面大,回京兩個月,他
報官
拂衣伸手去拔木柱上的箭,這支箭扎得很深,她拼盡全力才把它拔下來,一步步朝寧王走去。
“云小姐!”拐角處沖出幾個寧王府帶刀護衛(wèi),為首的護衛(wèi)拔出刀擋在寧王前面:“傷害皇族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岑楚?”拂衣認出來人不再上前,她把玩著手中的箭:“三年不見,你長高了?!?/p>
岑楚握住刀柄的手緊了緊,垂下眼瞼低頭道:“云小姐,你與殿下多年交好,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p>
拂衣把箭扔向?qū)幫?,一名帶刀護衛(wèi)把箭凌空劈成兩段。
“好身手?!狈饕滤菩Ψ切Γ骸皩幫醺母呤植簧??!?/p>
“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從未派人追殺過你?!睂幫跷嬷缯酒饋?,他的半邊衣袖被血染紅,豆大的汗水順著蒼白臉頰滴落:“我可以發(fā)誓……”
“誓言若是有用,世間哪還會有負心人。”拂衣只覺得諷刺:“歲瑞璟,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奪得我的信任,你怕云家更怕我。”
她五歲與歲瑞璟相識,宸雀宮每塊地板上留過她的腳印,院子中石榴樹結(jié)的果子,每年都有幾個進她的肚子。
可是人心這種東西,實在經(jīng)不得權(quán)利考驗。
“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我?!”
“你可知三年前,用箭射透我xiong口的蒙面弓箭手,額頭上方有顆黑痣?!狈饕?lián)炱鸬厣蠑喑蓛山氐募?,翻身上馬,“那顆黑痣跟曾貴妃宮中的某個太監(jiān)一模一樣?!?/p>
寧王面上血色頓失。
“還有。”拂衣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低頭看寧王:“別裝得仿佛跟我有多少情意一般,成了婚的男人就該安安分分對夫人好,故作深情只會讓人惡心。盧姑娘才貌雙全,做你王妃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別不識好歹。”
“王爺。”岑楚怔怔地目送拂衣離開,轉(zhuǎn)身見寧王吐了血,趕忙扶住他:“屬下馬上帶你回王府宣太醫(yī)。”
“不可聲張?!睂幫醪寥プ旖堑难B指尖都在顫抖:“不能讓人知道本王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