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爸爸的愛’了?”
我被逗笑了,在心里說,寧愿,你該不會真是我流落在外的弟弟吧?
希望你是。
再好吃的東西都不能每天吃,送了幾天,他讓我別送了,吃不完了。我說行,然后在某個大課間拎出一個圓圓的保溫盒。他一臉疑惑,我說打開看看。蓋子內部扣著叉子和勺子,盒子里是熱騰騰的油糕泡著豆粉。
“路口那家的?”
“是,這盒子保溫效果不錯吧?七點半買的現在都熱著。”如果不是米線面條時間久了容易糗,我還會換別的。
他不會拒絕的,我派去跟蹤他的眼線告訴我,寧愿周六周日回家,只會去兩個地方,這家豆粉店和琴行。周一到周五他都住校,早餐沒得選,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這么省干嘛要在周末把早餐吃兩頓?練琴前吃一回,練完琴再吃一回。
我回到我的位置,打開自己那份,小魚聞著香味湊過來看了一眼,說絕了,我不買甜玉米了。哥,我要吃你這份,你開個價吧。我說滾蛋。他說那你明天給我帶一份,我說你又不住校,自己早起就能吃,去吃店里的,新鮮。
他說我搞特殊,又說不對,是寧愿搞特殊。他有你什么把柄?待遇這么好呢。
豆粉我只給他帶了一次,保溫盒太難洗了。二中食堂,間接影響食欲。我請了很多同學吃東西,才把校卡刷回原來的數額。然后把校卡還給他了。
“三明治。”
“好吃,在哪兒買?”
這是延延最愛吃的,江阿姨會做,寧愿吃的是我復刻。我說,
“買不到,我媽天天給我做,我都吃膩啦。”
“我吃了,你就不用下地獄了?”
“聰明。”
“干嘛對我那么好?”
“想多了,我不是經常不交作業么,你行行好,把我名字劃掉。上課睡覺的次數也劃掉。”
“賄賂啊?”
“管用嗎?”
“你學不懂?”
怎么可能?我認真起來怕你會有危機感,是太簡單了,不想再重復寫了,才不寫的。
“不懂。”
“那你上課別睡。”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嘴咋這么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