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立刻滿足他的期待。
或者說,她興許也迫不及待想親他呢。
這么一想,心里癢乎乎地直得意。
他被親得迷迷糊糊的,直到腳跟磕了一下,手掌按住柔軟的薄被,才發覺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被郡主抱著倚在了榻上。
他偷偷地漲紅了臉,腳趾跟著蜷縮起來。
“先前不是我想冷淡的,宮道上即便沒人,也得小心些,是不是?”
楓黎離開他的唇,見他面色紅潤得明顯,忍不住發笑。
她撫了撫陳煥的耳朵:“陳公公是很警惕,可被親成這樣了,怕是警惕不起來吧。”
陳煥的腦子瞬間醒了。
他哪能聽不出郡主的調侃!
他在楓黎肩膀上打了一下,氣道:“若真在宮道上,咱家自是會警惕!”
許是情緒松弛加上有點氣,竟是忘了用賤稱。
他一頓,想找補兩句,卻又被人輕輕吻了吻唇角。
“是,陳公公出門在外時,的確警惕。”
陳煥心中一動,說不出感受,只覺得背脊都塌軟了下去。
郡主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人都說禍從口出,稱呼不僅僅是稱呼。
稱呼背后是尊卑貴賤,是禮教,是不容忍動搖的秩序。
他沒再說什么,一點點地卸掉力道,徹底倚在楓黎的身上。
順著她的力道,賴著她。
“平日里見了面卻沒法親近親近,沒法說幾句話,覺得心里直癢還不如不見。”楓黎見他難得少言少語,無言之間還有幾分似有似無的膩乎和依賴,心里高興得很,“可真的一連數日不見,又覺得還是時不時見個面比較好,只要看到陳公公……就已經覺得歡喜了。”
這話給陳煥聽得嘴角不住地往上揚。
他嗔道:“郡主哄人真是熟練,從前哄過多少不知事的少年?”
說著說著,語調就變得酸溜溜的了。
在他看來,人哪兒有天生就會這些的呢,像他就說不來這些。
說得溜,準是有經驗。
楓黎不動聲色地看他片刻,抿著唇挪開視線。
陳煥吃醋時真是可愛,弄得她總是想笑。
從前怎么不知道,原來看人吃醋都是這么叫人愉悅的事情?
她實話實說地開口,還有點兒明晃晃的小顯擺:“本郡主何須哄人,都是騎馬進城時,被那些少年圍在馬上,一個個地往我懷里塞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