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自卑。
每次想到都會(huì)自卑,尤其在郡主面前,更是難受。
“陳總管,驅(qū)寒湯好了。”
身后只有一門之隔的聲音驚醒了他,他一個(gè)激靈,霎時(shí)間,頭皮又涼又麻,身子一動(dòng),便弄得木門晃動(dòng),“咯噔”響了一下。
他背脊緊繃,連忙無聲地在楓黎腰間推了推。
楓黎離開他的唇,不答,目光隱忍地掃過陳煥略顯慌亂的模樣。
原來萬事沉穩(wěn)、面不改色的陳公公也會(huì)有驚慌的時(shí)候啊。
她故意又往前湊了湊,換來陳煥的躲閃。
他沒說話,楓黎卻從他眼里看出了某種輕嗔——
他仿佛無奈地含怨喚了聲“郡主”。
她無聲地笑了,在陳煥唇上啄了啄之后,轉(zhuǎn)身坐到供宮人偶爾落腳休息的榻上,閉目養(yǎng)神。
上一秒還如膠似漆,這會(huì)兒就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一本正經(jīng)了。
陳煥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做到偷腥偷得如此氣定神閑的。
讓他的心臟跳成這樣,自己反而悠悠然的。
他心中暗戳戳地想,以后決不能再這樣任由著她親了。
打開門,他臉色不好看:“放好就退下吧。”
“陳公公倒是體恤人,不舍得手底下的小孩兒跟你一起被罵啊?”
楓黎此話一出,端藥湯來的小太監(jiān)身子一抖。
他心想,怪不得陳總管的臉色看起來如此難看,原來是被郡主訓(xùn)斥了。
“郡主想多了,您想罵便罵就是,與奴才何干?”
陳煥陰沉著臉,拿眼角睨了他一眼。
那太監(jiān)又是一抖,忙不迭地跑了:“郡主,陳總管,奴才告退。”
“咯啦”一聲,門被人從外面關(guān)上了。
“瞧你把他嚇得,一溜煙就不見了。”
楓黎忍俊不禁,沖陳煥招手。
她笑道:“陳公公陰沉著臉的時(shí)候還真有些嚇人。”
“……”
陳煥自知如此,可就是不愿這話從郡主嘴里說出來。
他不過去,反而佯裝要走:“既然如此,郡主不見奴才便是。”
“陳公公怎么這么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