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恭順的樣子欠身。
這姿態不知不平日里要“像樣”多少,
楓黎卻將眉頭擰得更深了。
陳煥的態度不太對。
語調平直,
情緒沒起伏,一股子疏遠勁兒。
嘴里吐出來的都是打發人的客套話。
“虧你還知道我是郡主。”她低哼,
“躲著我做什么?”
“奴才只是怕自己污了郡主的眼。”
陳煥指甲掐在手心,收斂起面上的一切情緒,
強迫自己不要抬頭。
痛楚、心酸,
還有某種本能的期待,
全都壓下。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好笑的,分明是早就有了結果的事,卻因為郡主主動過來找他,
又一次止不住地心生歡喜,希望郡主能垂憐于他,回應他,對他好。
他根本沒辦法按捺住自己的情愫,看到她就會心動,也會心酸。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也能得到她的喜歡嗎?
他面色如常地開口,故意自貶:“郡主不告發奴才,要了奴才的命,奴才就已經感恩戴德了,怎好總是出現在郡主面前礙郡主的眼呢。”
“……”
又跟她陰陽怪氣。
難道是見她跟幾位皇子相處,吃味了?
楓黎覺得自己想的對,不由得笑:“我與幾位皇子公主相處難以避免,有什么可耍小性子的。”
陳煥鼻尖一澀。
呵,是啊,有什么可耍小性子的。
郡主不與皇子一道,難道要與他一道么?
“郡主誤會了,奴才不敢。”
楓黎見他依然這樣,心里不太高興。
叫他傷好些了第一時間去見她,他一點兒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她都主動找上門了,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他反而是這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