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淮皺了皺眉,慕與安裹在披風里,卻沒有一點兒暖意,還不如他這個跪在祠堂里吹了幾個時辰風的人身上來的暖和。
肌膚相貼,慕與安正在不受控制地汲取顧之淮的那份熱意,慕與安想把手抽出來,奈何顧之淮抓得緊,他只好問:“你要做什么?”
“本世子站不起來了,勞煩世子妃扶本世子一把。”顧之淮沒臉沒皮地對著慕與安笑,手從慕與安的手腕到了慕與安的掌心。
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慕與安用力,顧之淮原本都已經站起來了,但他高估了他這雙跪久了的腿。
麻木酸痛,什么難受來什么,直接又給顧之淮壓倒了。
他和慕與安還牽著手,這么一倒,慕與安就跟著倒了下來。
他手忙腳亂地護住慕與安的頭,也不知道慕與安到底砸到了什么地方,他一聲悶哼。
慕與安也沒好到哪里去,趴在他的心口上艱難地問:“你沒事吧。”
“你說呢?”顧之淮沒有力氣,卻是又摸了摸慕與安的后腦勺。
慕與安的后腦勺圓圓的,他摸到了就不想松手了,有些心猿意馬,殊不知,早就遭慕與安煩了。
“顧之淮,你的瘋病又發了?”慕與安咬緊牙關罵他。
要是顧之淮再不加收斂,恐怕又要有一巴掌落下來了。
顧之淮轉過臉,就看見慕與安蒼白的臉上起了些紅暈,是被他氣的?
他居然有這么大的能耐?
慕與安罵他瘋病發了,顧之淮心里居然還挺高興的。
云樂來送飯,在祠堂門口看見這一幕發出驚呼:“世子、慕公子,你們……”
余慶站在一邊的長廊上,他有心不去看祠堂里發生的一切,聽見兩個人摔倒的動靜,才跑了過來,他愣在原地,結巴道:“這、這是怎么了?”
顯然是眼前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
“還不快來扶人。”顧之淮沒好氣道。
兩人連忙將慕與安和顧之淮扶起來。
云樂問:“沒事吧?”
顧之淮看向云樂放在邊上的食盒,“送了什么?”
“廚房做的。”
云樂隨便裝了點,不過既然世子都愿意起來了,云樂道:“我讓廚房重新做?”
“嗯,送到凌云閣。”
顧之淮整個人都跟開竅了一樣,終于不再執著懲罰自己了,云樂心里一高興,顧之淮說什么他都沒聽明白,只是連聲應了,顧之淮和慕與安走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覺——
世子剛剛說送到哪里?
這男子與男子沒有成親之前,就同房,合乎禮數嗎?
看來以后還有的查呢,有沒有史書給他查都是個問題,云樂兩眼一黑。
……
顧之淮拿著筷子,盯著眼前的一桌菜,他問慕與安:“你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