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人知錯了,求王妃饒命,求王妃饒命呀!”
“我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為何要饒你性命?”
“小人,小人……”這說書先生不愧是靠嘴皮子謀生的,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一邊磕頭一邊道:“小人不該編排王妃,求王妃給小人一個機會彌補過錯,自今日起,小人日日去京城人最多的地方說書,不出一月,定讓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王妃的賢明。”
喻君酌一笑,收起了赤金令。
“不必了,我不是很在乎旁人的看法。”
“這……”
說書先生一聽這話,剛燃起的希望登時破滅。
卻聞喻君酌再次開口道:“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王妃請說!”
“我夫君是為大渝百姓而死,我不愿聽到有人詆毀他。”
“是,小人明白了。”
“一個月太久,我讓人給你支五千兩銀子,你自己去找人。自明日起,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茶館酒肆,無論何人提起淮王,只可稱他為大渝的英雄。”
那說書先生聞言一怔,眼底竟隱約現出了慚愧之色。這其中的門道,百姓不知,但他們這些人最是知道的。這些年,淮王兇名在外,他們至少有半數以上的“功勞”。
他本以為淮王妃是因昨日之事要報復自己,卻沒想到對方竟是為了淮王死后的英名。
果然,將門之妻,亦非等閑。
若他寫個淮王妃與淮王有情人陰陽兩隔的話本,定然要火爆京城。
這話本先生是個敢想敢干的。
他為了保命,連夜寫了幾折歌頌淮王英靈的話本。
但他自己沒有去演這些,而是在匯鮮樓外支起了攤子,說起了另一折話本。
而他絕對不會想到,這一折話本的內容,不出幾日便連同王府的其他消息,一同被傳到了淮郡,送到了周遠洄面前。
“給王府留人傳消息,是為了防止有事情發生,這劉管家是不知道京城來一趟淮郡有多遠嗎?”周遠洄冷聲道。
“呵呵,劉管家也是怕王爺無聊嘛。”譚硯邦忙道。
“傳了什么呀?”一旁的章獻好奇問。
“獻:……
其實譚硯邦看漏了一句,劉管家還寫了王妃不惜重金收買話本先生,欲為王爺洗去惡名。
“確實沒有一句有用的,王爺,要不給王府回個條子,就說無事不要再傳了。”章獻道。
“啊?”譚硯邦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人都傻了。
旁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王爺嘴上說著煩,背地里把條子都看得起毛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