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澤抬眼看了他一眼,葉青陽便立刻忍住了詢問的話語,他看著顧恩澤從容不迫地從自己的衣領下、手腕處和請柬背面摸出了三枚極其薄的竊聽器,又一顆一顆塞到了隔絕信號的玻璃罐里,這才開口問:“順利么?”
“還算順利,”顧恩澤懶洋洋地回答,他靠在座椅上,像一只嬌養多年的波斯貓,“這是一場非常有趣的宴會?!?/p>
作者有話要說:
“恕我直言,您好像只入場了不到四十分鐘?!比~青陽謹慎地提問。
“的確如此。”顧恩澤扭頭看了葉青陽一眼,聲音很輕,“但我已經做完了所有我想做的事。”
“您見到了杜康先生?”
“嗯?!?/p>
“您和杜康先生深入交流了一番?”
“并沒有?!?/p>
“您擁抱了杜康先生,親吻了他,甚至和他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為么?”
顧恩澤轉過了頭,不再去看葉青陽,冷冰冰地回他:“你管得未免太多了?!?/p>
——看來是炸毛了。
葉青陽無聲地窺探,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只是認真而負責地說道:“那么,明天要按計劃安排您休息一天么?”
“不必休息,直接去片場,繼續拍戲?!?/p>
“是?!?/p>
“還有一件事?!?/p>
“什么?”
“幫我預定一束玫瑰花?!?/p>
“送到哪里?”
“我房間。”
“……”葉青陽壓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需要準備一些其他的東西么?”
“不用,”顧恩澤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他會準備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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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恩澤回到了下榻的別墅,洗了個澡,隨手抓了一本劇本,倚靠在樓上的躺椅上,心不在焉地翻閱著。
他一貫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因而表面看來,倒是不急不慌,甚至有些從容淡定的。
直到光腦傳來了震動,提醒他有人在一樓的大門口處按下門鈴,他才近乎雀躍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趿著拖鞋下了樓——然而門外的只是送來鮮花的店員,并不是他期待的人。
顧恩澤面無表情地接過了鮮花,倒是記得支付了小費,他有些生疏鮮花的包裝解開,chajin了花瓶之中,又去一樓的洗手間,準備找一個塑料盆接一些水,再倒進細長的花瓶里。
然而顧恩澤自小就沒有干過這種活,試了幾次都只能接到半盆水,后來才發覺可以直接打開花灑,再用盆接著,也只有這樣操作,才能接滿一盆水。
顧恩澤捧著有些沉重的塑料盆,走到了花瓶的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始倒水。
花瓶中的水面不斷上升,他漸漸露出了一點微笑的模樣,然后他發覺,原來只需要半盆水,就可以幾乎倒滿一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