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澤偶爾會欣賞杜康,但更多的時候,對杜康還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不愛,但是也不恨,硬要說,現在的杜康對他而言,不過是無聊生活中的一點樂子。
顧恩澤慢吞吞地喝著加了雪碧的紅酒,杜康情緒的波動泄露出來一點,很快又消失殆盡。等到酒足飯飽,杜康很有禮貌地問:“明天需要早起么?”
“十點鐘要到片場,”顧恩澤很清楚杜康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但他也懶得撒謊,“你明天派個司機給我,我可以晚一點起床。”
“好,我叫老張送你。”杜康用shi潤的毛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可以占用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么,顧先生?”
顧恩澤身體后仰,輕笑出聲,他說:“一個小時恐怕不夠,現在是九點,最晚十二點,我是要睡覺的。”
他們折騰到了十一點五十七分,顧恩澤躺進了柔軟的被子里,合攏雙眼說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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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白天的運動量太大,顧恩澤這一晚的睡眠質量極高,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大腦呈現出一種“空”的狀態,耳聰目明,身體卻軟綿綿的,像一團巨大的棉花。
顧恩澤放空思緒了一會兒,摸到了自己的光腦,早上八點半,無論如何也要起床了。
他快速地起床洗漱,在餐廳看到了杜康留下的早餐——擺盤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外賣的手筆。
顧恩澤慢吞吞地吃了早飯,隨手拿了把長柄的遮陽傘,出了家門——老張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蔚藍星的居民不太鐘愛高科技的產物,盡管已經有了星際間穿梭的星艦,和半空中暢行的飛行器,絕大多數蔚藍人,還是偏愛乘車出行——甚至為此愿意容忍擁堵的早高峰。
顧恩澤在車上睡了個回籠覺,又無聊地看了一會兒新聞,車輛才慢吞吞地拐進了劇組的停車場,顧恩澤低頭看了一眼表,九點四十五,他竟然還沒遲到。
顧恩澤進劇組的時候,錢導已經導完了兩場戲,正舉著小風扇給自己降溫,他看到顧恩澤露出了個笑模樣,遞給他一沓飛頁,又指了指化妝間,說:“去換戲服,再化個妝,順便再看看今天的臺詞。”
顧恩澤點了下頭,轉身就走,準備按照導演的要求做。
他沒什么拍戲的經驗,自然不清楚正兒八經的劇組,會安排專人叮囑他這些瑣事,會提前一天告知他今天要拍什么,并不會臨時給他一沓飛頁劇本,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劇組大概率是個草臺班子。
顧恩澤進了化妝間,剛好撞見一群化妝師圍在一起嗑瓜子,他沒打擾他們的“雅興”,而是按照昨天的記憶,去了自己坐過的化妝臺,熟稔地擰開了瓶瓶罐罐,開始做最基礎的護膚。
一個男化妝師扭著胯湊了過來,問他:“需要幫忙么?”
“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幫我翻翻戲服?”顧恩澤并不客氣,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非但不見生疏,反倒有幾分行云流水的模樣。
“你是演那個變態吳楓吧?”男化妝師盯著顧恩澤看了一會兒,確定對方化妝的手法很專業,內心的驚訝愈發壓不住了,“你經常給自己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