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真是情深義重,可惜顧恩澤不怎么領情,他回了句:“把人轟走就是,周杉也不能逼你們硬上個床,何必惺惺作態。”
“他嘴風不嚴,又是你朋友,萬一將這件事透露給你,你大概會傷心。”杜康神色淡淡,人醒了手卻沒收回來,不止沒收回來,甚至還放肆地摸著顧恩澤綢緞般的皮膚。
顧恩澤似笑非笑地看他睜眼說瞎話,也不反駁,只是問:“杜董這是發情了?”
眾所周知,只有動物才會發情。
杜康挨了句罵,臉色沉沉,俯身在顧恩澤的肩膀上落了個輕柔的吻,他說:“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我們的確是合法夫妻,但這事講究你情我愿,”顧恩澤的眉眼間都帶了些許愉快的意味,“你猜我喜不喜歡你的行為?”
杜康的暖手貼上了顧恩澤冷冰冰的臉,他沉聲問:“你現在身無分文,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自然是沒有的。
“那就不要拒絕我。”
顧恩澤沒再說什么,他其實并不怎么想拒絕杜康,杜康長得好,技術也不錯,就算用挑剔的眼光去看,也稱得上上品。
當然,杜康也沒給他說什么的機會,他們清醒而冷漠地接吻,耳畔是布帛撕裂的聲響,人的身體像預設好的程序,縱使意興闌珊,但還是會完成繁衍的行為。
顧恩澤的手指劃過杜康的腹肌,暗忖兩個男人還是省事,倘若杜康能生孩子,他們之間的情形將會復雜得多,他也未必能過得像現在這般灑脫。
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天,顧恩澤依靠在床頭,看杜康下床穿西裝、打領帶。
他倒是想抽根事后煙,奈何杜康早些年纏著他戒了煙,只能從床頭拿了根棒棒糖,小口抿著。
杜康的溫莎結打得非常漂亮,那是早年跟著顧恩澤的時候,一日又一日做習慣的。
顧恩澤從不會打領帶,以前這活是家里的傭人做,杜康來了之后,就叫杜康去做。
彼時,剛成年的杜康手有些笨,打不好溫莎結,顧恩澤總會笑著摸摸他的頭,說:“沒關系的。”
等顧恩澤走了,家里年長的工人就會攔住杜康,開始一遍遍地教他,而那天所有的飲食都會是甜的。
杜康受了委屈,向顧恩澤告狀,顧恩澤只會溫溫和和地說:“明天不會是甜的了。”
第二天再打溫莎結,依舊做得不好,還是昨日一樣的流程,杜康卻沒有再打電話了。
等到第三天,杜康終于能打出了還算合格的溫莎結,顧恩澤俯身親了親杜康的臉頰,當著他的面,遞給傭人一封紅包,叫人分給同伴,傭人笑著接了,臨出門前,略帶憐憫地看了看杜康。
杜康的眼里冒著火,但說出口的話語卻很甜蜜。
他說:“顧先生,以后我每天都幫你打溫莎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