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一時失語,眼睛不知道往哪兒去看。
顧恩澤向上拽了拽睡衣,他不悅地看著眼前人,問:“杜康的新下屬?”
助低下頭,快速地說:“杜總喝醉了,正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您……”
“他喝醉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
“你們照顧他不就夠了?或者隨便開個高級酒店的房間,讓服務(wù)員去幫忙。”
“他想回家。”
“這里是我的房子,又不是他的家,”顧恩澤說了這句話,想了想,又補(bǔ)充了句,“他應(yīng)該沒有把這套房的產(chǎn)權(quán)也過戶給自己吧?”
“……”助啞口無言,他對于上司和這位顧總之間的愛恨情仇其實(shí)不甚清楚,但他似乎也說不出口叫顧總照顧人的話了。
“算了,我難為你做什么。”
顧恩澤嘆了口氣,向外走,助側(cè)身讓人出門,又跟了上去。
顧恩澤下了樓,腳步停留在距離杜康五米遠(yuǎn)的地方,沒再靠近,問身后的助:“幫他洗個澡,換身衣服,可以么?或者,我付你們份加班費(fèi)?”
“當(dāng)然可以,加班費(fèi)不用的。”助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兩個成年男人做事也麻利,很快將人抬進(jìn)了浴室,又找了深色的浴袍換上,期間杜康清醒了一會兒,問了句:“顧恩澤呢?”
助沒說話,杜康也懂了,疲憊地闔了闔眼,說:“你去叫他早些睡,一會兒把我放在一樓的客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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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走出浴室的時候,顧恩澤早就不在樓下了,他回了自己的房間,吃了兩片保健藥片,重新躺進(jìn)了被子里,準(zhǔn)備睡覺了。
縱使他們最情真意切的時候,顧恩澤也沒干過照顧人的活,家里大把的工人在呢,眼下這種情景,指望顧恩澤,更不可能。
他很快陷入了睡夢之中,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一個人——杜康的雙手纏繞著他的腰,箍得緊緊的,身上還殘留著些許酒氣。
顧恩澤試圖掙脫,未果,又上手掐杜康的手臂,掐出了紅印,那人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他蜷了蜷腳趾,有心將床上這人踹到床下,但又想著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還要靠杜康“養(yǎng)著”,也就沒動腳,摸到老式手機(jī)模樣的光腦,有一搭沒一搭地刷新聞。
又過了半個小時,杜康終于醒來了,說的第一句話是:“抱歉,昨晚喝醉了。”
顧恩澤沒說話,他在等下一句。
果然,杜康接了下一句:“原本想在酒店里睡一晚,周杉安排了人,我不想碰,只能回來了。”
這話聽起來真是情深義重,可惜顧恩澤不怎么領(lǐng)情,他回了句:“把人轟走就是,周杉也不能逼你們硬上個床,何必惺惺作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