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用一種習以為常的口吻說道:“這些書放在這里太久了,發霉了,不用管它。”
黃老師則是用教導小朋友認識花、認識草一樣的常識對她說:“梅雨季是這樣的,你以前沒見過,以后習慣了就好了。”
任老師可能照顧小朋友習慣了,還對她說這種蘑菇是不能吃的,有毒,千萬不要放到嘴里去。又讓她看書的時候不要從這一堆里面找,太臟了,她會叫人來處理的。
所以舊書上長出蘑菇,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正常現象是嗎?還有,我從不撿地上的東西吃!
那去年,我怎么沒在角落里看到蘑菇?哦,去年這個時候,是太陽當空照的季節,并沒有這么多雨,只曬的人都要化了。
自從穿越之后,常常有超出祝霜降預料之外的常識出現,比如半個手掌大的蟑螂以及各式小飛蟲;比如春夏之季墻上返潮不斷流下來的水珠;比如發芽的土豆地瓜洋蔥;比如……一潮shi就從報紙上長出來的蘑菇。
南方的夏天,要么熱,要么又潮又熱。
南方網友還和北方網友比哪個地方的冬天更不好過,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哪個傷害更大?應該比哪個地方的夏天更不好過才對!不過南方雖然體感程度上輸了,但是在生物物種的多樣性上贏了啊!
“所以這個蘑菇叫什么名字?”
黃老師卡殼了,半響后才道:“你這個追根究底的探索精神很好,但是老師也不知道。”
祝霜降看上去依舊很好奇的樣子,黃婷婷飛快的找著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知道嗎?票證制度取消了。”
“啊?”祝霜降一臉莫名,好端端的怎么說起票證制度的。就聽黃老師有些遺憾的說道:“我還有幾張新的糖果票,本來想在你開學的時候用了的。”
“可是,它本來就不能當錢用的吧,留下來也沒什么。”
“是的,”兩人牽著手離開了閱讀室,黃婷婷鎖上了門,“但是就這么放著,看到它比丟了錢還難受。”
祝霜降能夠理解她的感受,就像網購,花費了好幾個小時,千挑萬選了一條幾百上千的裙子,可是最后卻會在看到六塊錢的運費陷入焦慮,在是否付款那一步不斷猶豫,對這條裙子的喜愛程度直線下降。
明明商家在裙子上肯定會賺你幾十,幾百個六塊,可只有快遞費,會讓你處于薛定諤的付款狀態。
賣家想的是,這么貴的裙子你都買了,還在意那點快遞費?買家想的是,這么貴的裙子我都買了,你的服務居然不包郵。
到最后,根據顧客就是上帝的箴言,還是上帝們贏了。
祝霜降走在前面,給她出主意:“把它保存好,以后就是古董了。”
黃婷婷忍不住笑了:“這東西發行量這么大,怎么可能當古董。”
“只要時間夠久!”祝霜降拍了下手心:“你看古代的銅錢,難道發行量不大嗎?”
黃婷婷有些意動,“說的有道理,不過那得多久。”
祝霜降回想著自己穿越前有沒有人收藏糧票來著,停下腳步遲疑的說道:“怎么也要三十年吧。”
黃婷婷翻了個白眼:“三十年,三十年不夠吧,我看值錢的銅錢怎么也要埋上幾百上千年,還得有稀缺性,存在的年份要有意義,靠糧票升值我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我姥姥家用了六十年的青花大魚盤上。”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覷起來,祝霜降問道:“黃老師,你姥姥家的盤子,說不定就是古董呢?”
“我也不知道,下班后回去問問,后天來告訴你。”
等再見到黃老師時,祝霜降急著聽后續,青花大魚盤啊,光是看到前面兩個字時,是不是就想到了什么?黃婷婷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是民國時期我們市的一處民窯燒的,三十年前他們的老板還被罰掃大街呢,現在他兒子又重新開起來了,成立了一家陶瓷制品公司,還叫以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