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沈今禾回頭驚悚地看著他,大白天問別人的性取向不太合適吧!
“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她這人腦子里的想法向來千奇百怪,李懷遠(yuǎn)幾乎一瞬間就意識(shí)到自己話里的歧義,連忙解釋:“我是說,如果你以后有孩子,那個(gè)……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更奇怪了好嗎!
好吧,李懷遠(yuǎn)也意識(shí)到這問題挺突兀的,于是尷尬地閉上了嘴。
沈今禾不明白身旁之人為何一直坐立難安的樣子,好像想說什么,又頻頻欲言又止。正想著,就看見坐在王妃身側(cè)的慕容宛舉杯,“王妃福壽康健,朱顏永葆,妾身再祝王妃,樂事生平佔(zhàn),天從人愿。”
此語方歇,眾人都陸陸續(xù)續(xù)起身祝酒。
一曲彈罷,筵席靠前那位被王妃稱作迎姐的夫人借著酒興,把周遭幾人家的兒女事問詢了遍,目光掃到慕容宛時(shí),卻一改說笑的語氣,贊嘆道:
“慕容姑娘天資不凡,聽聞琴棋書畫每一樣都是頂好的,哎呦令尊可真叫人艷羨,我那個(gè)頑劣的younv要是能習(xí)得姑娘半分才情,我都得去寺里磕頭燒香地還愿了。”
王妃笑了笑:“這是說的哪里話,孩子們各有各的過人之處,只要明事理懂孝順,都是好孩子。你好歹還有個(gè)貼心肝的閨女,倒叫我們這些沒有女兒的上何處說理去。”
迎夫人捂著嘴笑:“你又噎我了,我只是今日見著慕容姑娘舉止投足實(shí)在驚為天人,不免有些感慨罷了。”
另一位藍(lán)衣夫人接道:“可不是么,慕容姑娘宛若青女便罷,連身旁這位女使都好看得緊,跟天宮里的宮娥似的,叫人挪不開眼,日后指定也能嫁個(gè)入仕的如意郎君呢。”
那女使羞得低了頭,誰知慕容宛卻似笑非笑,“夫人抬舉了,她可不是什么女使,只是個(gè)良馀賤籍的家奴而已,上不得什么臺(tái)面。別說是官宦人家,就是嫁個(gè)秀才也不成,沒記錯(cuò)的話,大郅國有過規(guī)定,良馀賤籍不得科考入仕,亦不得與朝臣及世家大族通婚。”
沈今禾手一抖,玉盞的茶不小心灑出來幾滴。
再看李懷遠(yuǎn),壓根就沒聽上面那些人在說什么,正一腦門官司地想,該怎么給沈今禾解釋自己去折枝這件蠢事。
聽了慕容宛的話,藍(lán)衣夫人道:“嗯,這話倒是不假。”
迎夫人輕輕“咦”了一聲,“沒想到慕容姑娘還懂大郅律法,真真是個(gè)奇人兒,這世上恐怕沒有你不知道的吧。”
“夫人謬贊。”慕容宛掩面輕笑:“秋彌國建都于南越四國舊址,良馀賤籍的事國人自然都知道些,在國都,這些賤籍之后大多也都不愿提及家史,不僅如此,還有專門造假戶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