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懷遠心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直直燒到臉上,低聲道:“你能不能要當著別人的面……胡說八道。”
“啊?”沈今禾抬頭,“我是說要不要下棋?你說什么。”
“……”他發誓沈今禾說的絕對不止下棋這件事,可又不好明說,越說越容易被她扣帽子,只能咬牙解釋。
“上巳節潯陽不設宵禁,不關城門。”
“原來如此。”沈今禾邊朝外頭走邊道:“我就說呢,這些難舍難分的眷侶們夜里難道都去草叢里睡,原來是沒有宵禁啊。”
“……”
行至寺院門口,李懷遠扶她上了馬車,忍不住勸說,“你以后說起男女之事,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
“這話也不行?”沈今禾委屈:“我還不夠收斂嗎?”
“夠,夠。”李懷遠見不得她在外人面前說這些,可更見不得她委屈的模樣,聞言連忙回話。
還真是……夠夠的了。
你這個女人太奔放了……
夜幕徹底降落,三三兩兩的馬車借著月色與天燈,緩緩地朝山下跑去。
沈今禾撩起車簾看了會兒,眼皮逐漸開始打架。方才她快馬加鞭出城,又急呼呼上山來,灌了些冷風,身體有些困乏。
她坐回位置靠在李懷遠肩上假寐,山路顛簸,睡著睡著脖頸不舒服,又迷迷糊糊改成了躺在他的腿上。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行至山腳下的林間,沈今禾這才被叢林里幾道急促曖昧的呼吸聲吵醒。
醒來時發現李懷遠用手臂護在她身體外側,而自己正抱著他的大腿。沈今禾也沒覺得這有什么,畢竟她在原世界活了二十余年,心想既然兩人確定了心意,就索性不要扭扭捏捏,紅袖半遮。
這時,林間的纏綿呼吸加重了。
“外面什么聲音?”沈今禾揉揉眼睛,作勢要掀起車簾。
豈料剛要起身,就被李懷遠一把扯回了軟茵上。
“別看。”他眼神飄忽不定,耳垂紅得發燙。
“為什么?”
“那兩人、咳咳,那兩人是在……行那種事。”
“我知道啊。”沈今禾一副“不然呢”的表情,“就是知道他們在干嘛,所以才會好奇,在草地里滾來滾去不會扎得慌嗎?”
“……”李懷遠瞬時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在那旖旎的聲音終于遠了,他這才放開了沈今禾的手臂。沈今禾什么也沒看到,放下車簾有些不快。
“你說他們是脫了衣服還是沒脫衣服,如果脫了,夜里天寒地凍的不會冷嗎?如果沒脫,那……”
“打住!”繼第一次世子府主院床榻交換情報之后,李懷遠終于、難得地、再一次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