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來視察八號樓……”
被稱為陳總的男人轉過臉來,我的呼吸瞬間一滯。
他天庭飽滿,寬闊得如同滿月,鼻樑高挺筆直,恰似玉柱一般。
這本該是一副帝王之相,富貴非凡的命格,可偏生眉間一道豎紋,深如刀刻,生生將那本該匯聚的紫氣東來之勢劈成兩半。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雙耳垂珠上,各生著三顆硃砂痣,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血光。
“小伙子眼神倒是清亮。”
陳總突然駐足,直直地望向我。
就在這時,我后頸的烙痕毫無徵兆地灼痛起來,像是被一把火灼燒。
與此同時,我驚愕地發現,他的影子比常人濃重三倍,邊緣還泛著青灰色的霧氣。
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這壓抑的寂靜,聲音從第二輛車傳來。
一個身著旗袍的少女踩著滿地的沉香珠,裊裊婷婷地走來。
她約莫雙十年華,身姿婀娜,柳腰纖細,不足一握。
“真不知道,這工地有什么可看的。”
少女不耐的撇了撇嘴,她抬手,將一縷碎發輕輕別到耳后。
她的動作優雅,可我卻瞥見她腕上的翡翠鐲子閃過一道符籙。
陳總看著我,突然微微一笑,從秘書手中接過紅包,然后遞給了我。
“給你沾沾喜氣。”
陳總笑容溫潤,恰似春風拂面,可我卻看見他指甲蓋上浮現金絲楠木紋理。
那是長期把玩棺木才會浸染的痕跡,讓我心中涌起一陣噁心。
少女忽然貼近我,她的動作輕盈,卻讓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我的安全帽帶扣,吹氣的聲音在我耳邊。
“林師傅夜班時要當心,最近工地總發生怪事。”
“哈哈哈,那有什么怪事。”我乾笑一聲,沒有說什么。
“中元節我家要辦酬神宴。”
陳總撫摸著女兒的發頂,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神色:
“請小林師傅務必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