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死心,又勸了他幾杯酒,可他始終緊閉著嘴,再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我搖了搖頭,給自己灌了一杯酒,神色冷漠地看著他,眼神不屑:“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他們想拿我做生樁。”
老張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走呢?”
我看向了他,咧開了嘴:“我往哪走?我一個小學沒畢業(yè)的,誰能給我這么高工資?”
“不如留在工地,有吃有喝。”
我搖晃著腦袋,自嘲一聲:“而且,我需要錢來去報復一個人。”
“報復誰?”老張好奇問道。
“報復一個女人。”我冷笑說道。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工地,四處尋找老張的身影。
可值班小屋里空無一人,問遍了所有工友,大家都說沒見過他。
“老張昨天還在呢,今天咋就沒影了?”我拉住一個工友問道。
工友撓了撓頭,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就沒瞧見他,該不會是家里有急事,偷偷走了吧?”
我心里清楚,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老張的突然失蹤,和他昨晚說的那些話,絕對脫不了干係。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戒嚴的指令在工地迅速傳開。
工人們都在竊竊私語,猜測著即將到來的大人物究竟是誰。
我正俯身綁著鋼筋,注意力卻被一陣低沉的引擎聲吸引。
三輛黑色奔馳緩緩碾過砂石路,輪胎與砂石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工地中格外刺耳。
就在這時,我眼角余光瞥見道旁的柳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竟齊刷刷地向南傾斜。
我心中一驚,定睛細看,只見樹皮上滲出細密的水珠,好似樹木在冷汗淋漓。
作為在這詭異工地待了許久的人,我心里清楚,這是陰人過境的徵兆,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打頭的車門緩緩開啟,就在那一瞬間,原本此起彼伏的蟬鳴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寂靜得讓人發(fā)慌。
一個身著藏青中山裝的男人踏出車廂,他身形清瘦如竹,可每一步落下,卻重若磐石,地面都震起半寸浮塵,好似承載著千斤的重量。
我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緊緊盯著他。
突然,我注意到他右手盤著的沉香木手串毫無徵兆地開裂,十八顆珠子滾落一地,詭異的是,它們竟自動排成了北斗狀。
“這就是陳總。”
王德發(fā)佝僂著腰,一路小跑著跟在男人身后,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特意來視察八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