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愛心畫得很慢,好像這是一件特別神圣的事。我當(dāng)時在想,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么?我倒要看看你想做我的什么。
那顆愛心,左邊長一截,右邊短。很是眼熟啊。
我轉(zhuǎn)頭對他說,
“我渴了。”
“中午一起去,買奶綠。”
“夏天我不喝這個。”
“你想喝什么?”
我靠他近了一些,說,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有個很害羞的姑娘,她給我送過芒果汁,那芒果汁上貼的便利貼,都有一顆愛心?”
他不說話。
“這都大半年過去了,那姑娘還是沒放棄,上個月我記得她又送了一次。唉,說實話,那杯我雖然沒喝,但是內(nèi)心還是不由得感動啊。”我夸張地捂住自己xiong口。
“你當(dāng)時不是說,你不想談戀愛么?”
我故意拉長了尾音,對他說,
“但是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談戀愛。”
他挑了一下眉,指著畫的左下角,我在那寫了一個日語單詞,等著他問呢。他問了,
“這個單詞”
“嗷,もとさや。是重歸于好的意思。サヤ有鞘的意思,刀與鞘本為一體,江戶時代日本曾出現(xiàn)過一些貧窮的下士,不得以變賣鞘,這個單詞是‘收回本來的劍鞘里’的略稱,當(dāng)?shù)对俣仁者M(jìn)劍鞘里,就會給人恢復(fù)原狀的感覺。和好的感覺。”
單詞的含義我沒說錯,不過我很清楚這個單詞的用法,常用于描述戀人之間的和解,描述朋友的完全是另一個。但我沒用另一個,反正糊弄他這個門外漢,足夠了。
他點點頭。
下午我來上學(xué),那杯芒果汁又回來了。我把它拿在手里,認(rèn)真感受它的份量。有些東西和去年相比,好像只增不減。
我和韓文敘分在一個考點,但卻沒能遇見他,這學(xué)校比樂峰更大,我不敢亂跑,容易找不著路。我答完題就交卷了,也不敢給他發(fā)消息,萬一他忘記靜音怎么辦?他答題很規(guī)范,好像沒有提前交卷的習(xí)慣。像這樣的大型考試,校門開得都特別晚,要等到所有試卷和草稿紙都齊全以后才會放我們走。一堆學(xué)生涌在門口等著,我找了一個陽臺抽煙,不愁沒有煙灰缸,
我自己書包上掛了一個易攜帶,外殼是黃棕色上面還有一頭小獅子。喬兔說可愛說了幾次都不知道這是什么。
巴掌大的一個,圓圓的,打開就能用了,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