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找到同道中人的興致勃勃。
“你真的失憶了?”越停突然問。
“是啊,怎么了?”
“沒有。”
他抿了抿唇。
單單只是靠他口述稅法的措施,就能立刻知道該法實施的困難和癥結所在,他對眼前這個人有了新的認知。
他也再次知道了自己的見識是多么得淺薄。
倘若上一次在太子府里,裴厭辭與他的一番對話,讓他更加了解自己——享受著世家給予的身份和照顧,又極力地想要擺脫世家施加給他的壓力和束縛,這回,裴厭辭與他的一番對話,讓他了解到自己與他的差距——自負世家出身的人,學識、眼界、大局觀、甚至人性身份的把控,都比不上一個仆役。
他開始從心底里佩服起這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要想的事情。”他正要說話,就聽裴厭辭話鋒一轉,悠然開口。
“百姓的苦,咱們受不著,何苦想那么多呢。”
他更關心的,是太子和世家支持的新舉措。
他們會提出解決的辦法么?
畫失
“裴兄何出此言。”才剛佩服起這人,
越停又為他仿佛旁觀者般的漠然所皺眉,煩躁地捋著下巴的一小撮小山羊胡,“你有入世之才,
就應該將濟世蒼生為己任,
何故說出這種心性涼薄之語?”
“你渴望出世,梅妻鶴子,
又何必去關心勞苦百姓的死活呢。”裴厭辭笑道,
“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
死一個人,
與死上萬個人,
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