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王大人可否移步至內堂細說?”裴厭辭伸臂向里,邀請道。
王靈澈看了眼他小叔,后者擔心地皺起眉頭,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嘴角扯出一個淺笑。
裴厭辭看著他倆沒說話。
“靈澈,你今日誦經倒是比往日快上許多。今日府上來了貴客,正是找你的,你看你,佛事怎么也沒有俗事來得要緊啊,就算稍晚些時間,佛祖又不會怪罪。”
王家小叔對著王靈澈說話,內容卻是在對裴厭辭解釋,又在指責他的不是。
王家小叔又道:“我們這里已經聊得差不多了,你要是還有旁的事情,便先去忙,這里有小叔陪著呢。”
“無事,既是找我的,我也應該出來見見。”說著繞到前門進來。
裴厭辭適時開口,“大人在官場多年,應該懂得,有些話可以跟你們王家說,有些話,只能跟東宮的人談論。”
他悠悠道:“這也是為了大人你好。”
王府小叔也曉得這個道,尤其是東宮這種敏感的地方。
只不過,他有些擔心王靈澈。
“王大人要留在這里聽嗎?”
王家小叔面色訕訕,冷哼一聲離開。
“你們也出去吧。”王靈澈揮退了周圍侯著的下人,“在這里站太久難免腳酸,先去歇著吧,有事我們再喚你們。”
周圍下人紛紛告退。
“王舍人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待只有兩人時,裴厭辭似笑非笑道,“慈悲為懷,善待下人,倒是把我晾在一邊,原是裴某不配了入不得王舍人的眼了。”
“完全沒有的事。說來慚愧,每日功課不可廢,今日念及有太子殿下的人來,提早了半個時辰。”他語調溫柔,眸如山泉。
“若是心中有佛,做不做功課有何要緊,王舍人的慈悲心修煉得還不夠深。”
王靈澈面上浮起幾分羞赧,“學了三年,仍未得佛緣,還需時時刻刻過心,提醒自己心境平和,莫與俗惡之人爭辯。”
裴厭辭挑眉,“王舍人覺得我是俗人還是惡人?”
王靈澈頓時慌了,忙解釋道:“王某絕非此意,只是在說自己修煉還不到家,做不到心態平和,總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