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暗香浮動。
“好久不見,小裴兒。”棠溪追歪著腦袋,下巴用手撐著,白皙泛粉的指尖輕敲杯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千歲,我們昨天早上剛見過。”他無語地擦了擦頭發,將布巾搭在一旁木架上,“還有,請喚我的全名。”
從來沒有人這樣喚過他,聽起來黏膩又別扭。
“咱們都合作了,那樣多生分。”棠溪追的嗓音放低了有股陰柔的溫和,帶了幾分繾綣的味道,“這就要歇下了?能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喝酒,怎不請本座喝一杯?”
裴厭辭坐在他側邊的凳子上,滿眼揶揄,“千歲就算嘴上解風情又有何用?”
棠溪追怔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危險的笑意,“你這是找死。”
“跟千歲談筆買賣,看我值不值得千歲動手再說,如何?”他絲毫不懼于戳他痛處。
棠溪追眼里浮起了幾分興趣,“講。”
“已經過去兩日,扼鷺監審問出多少人的真實身份了?”
“若只算世家子弟,只有兩個。”棠溪追道。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扼鷺監啊。”裴厭辭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上面七個人名和相關信息,你著重看這幾個人,不過不全,其他人也別輕易放過。”
棠溪追瞥了一眼,無趣地放下,“你就沒別的跟本座交易嗎?”
“沒了。”裴厭辭狡黠一笑。
“小裴兒,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棠溪追放下茶杯,上身湊近,伸手勾著他一縷濡shi的烏發,放在食指間勾纏,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對太子,還留有主仆之情?”
裴厭辭敏銳地感覺到,在霸道的馨香之間,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殺氣。
“你覺得呢?”
“心比天高,卻只是個奴。”棠溪追嗤笑一聲。
“就算是奴,也可以成為權傾天下的奴。”
“想取代本座?”
裴厭辭驀地感覺頭皮生疼,不滿地抓住勾頭發的手,冷笑。
“我可沒有千歲對自己的狠絕。”連自己都能閹了。
棠溪追的手很冰,皮膚很滑,很嫩,也很香,玉骨酥肌也不過如此。
他能清楚地摸到骨骼,看起來不像人手,感覺抓著的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玉石,卻有活人的柔軟。
“摸夠了?”棠溪追完全不懼于他眼里的不滿,低笑一聲,“感覺如何?”
偷摸人家手被抓個正著,裴厭辭非但沒松開,反而更加光明正大地蹭了蹭,“千歲的手金枝玉葉,恐怕花了大代價保養的,我今日算是占便宜了。”